像是由着无尽的滔浪于心底翻滚着,从一层小小的涟漪化为无法抹去的风浪,成就再无挽回之势,邶如只觉恶心无比,那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刘司膳见邶如如此,也忙地唤了宫婢取过茶水,替邶如安抚着,“妹妹这是怎的了?”
邶如安抚平静过后,却只是淡淡回之一句,“恶心!”
刘司膳沉默良久,也微微点头赞道:“是恶心!”她面上显露出嫌恶之情,“仁和公主殿下才多大?她们竟也下的去手!”
邶如复道:“姐姐且说,那些人的手段到底是怎样的?”
刘司膳有些犹豫,不过也是鼓起勇气说了,“食物有冷热属性,仁和公主自小便是易寒的体质,太医院便嘱咐秋冬之日多服进补食物,我们司膳司所拟的食谱也多是温补,可是那长阳宫小厨房拿到的,却并不是这些,多半是些寒凉属性之物,公主吃食,自然更加体寒,得了高热自然不易褪去,定会缠绵病榻许久,这乃是日积月累之事,又岂是几日可退?况且公主医病,都是太医院看出的方子,若说其中没有古怪,我也不能信的。”
“可是,她们如此大费周章去害仁和公主殿下,又是为了谁?”
刘司膳隐秘地盯了邶如一眼,“她们自不能去害谁的,公主的生母沈婕妤娘娘如今封宫长春,养母顺贵嫔娘娘又是个与世无争的,满宫里也不去得罪谁的,再者我怕……于仁和公主殿下再有关联的,怕……”
邶如当即明了,“再者与仁和公主殿下有关的,怕是只有我了!”邶如冷哼一声,拍着案几,“我有何错?她们又何须如此费了心机呢?”
刘司膳却是摇摇头,“若说是只为了妹妹,瞧这架势,倒也不像,仁和公主殿下虽缠绵病榻,可若仔细医治,也不会有甚么太大的损伤,这又能与妹妹沾染上多大的干系,我只怕,要是这背后还有什么诡计,那便就……”
邶如想了半晌,却是想不出该施何计,若真是有阴谋,那自己也只得硬着头皮去应对罢了。
刘司膳看着邶如,颇带担忧之色,只嘱咐了好些,才算走了。
郑潋见是刘司膳走了,这才悄悄出了来,问着:“可是皇贵妃又来为难了么?”
邶如点点头,叹道:“可是如今这样子,我又能做些什么?还不是任人宰割罢了。”
郑潋取过茶盏坐下,紧握邶如的手,给予她温暖安心的力量,“你放心便是了,无论何事,我都会陪着你的,你且放心便是。”
温暖划过心头,姐妹间的陪伴,总是可以暖着自己的一剂良药,哪怕数九寒冬中身处冷水冰窟,那也是一盆暖心的火,再亲切不过的。
禁足的三日,自然是过的极快的,可当邶如再度出了长寿宫时,却听得了一件极其惊人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