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几次匆匆来找李涛也只是讨论基金公司的一些运营问题,老詹姆斯则是提前离职安永会计师事务所,专心为基金公司打理财务管理。
美国股市接下来1个月之内,纳斯达克指数跳水到了3300点附近,跌幅高达35%,本来伴随着美联储持续加息,资本流动性收紧从量变到质变,进入2000年,通胀再度快速上行,CPI从2000年1月2.7%升至3月3.8%。2月美联储上调联邦基金目标利率25个bp,3月再度上调25个bp,5月份一次性上调50个bp,合计上调了100个bp。
自2000年1月开始,美国2年期国债收益率上升速度超过10年期国债收益率,美国2年期国债与10年期国债收益率之差大幅上升,2月初利差进一步倒挂,市场对未来经济的预期变差。
互联网行业渗透率出现边际变化,供给却大幅增加,行业竞争格局变化,利率上升使得“烧钱”难以为继。1993年“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刚推出之际,美国的互联网用户占总人口比重仅为2%;1994年,美国的互联网用户同比增长高达116%,但随着用户渗透率的提升,增速逐渐放缓,到1999年增速降至20%。欣欣向荣的行业趋势和科网泡沫的鼓舞之下,新公司和传统行业公司都纷纷“触网”,竞争更加激烈。科技行业成为资本市场的投资热点。据统计,1999年投资于计算机及其设备、电子/仪器仪表、IT服务、网络及设备、半导体产业、软件、通信等科技相关行业的金额约占当年风险投资总金额的55%,2000年上升至65%。而在1995年这一占比仅为42%。在当时,新兴互联网公司的成长性和想象空间主要依靠“流量”的增长——即用户数和网页点击量,随着互联网用户增速放缓和供给增加,这些公司的可持续性受到冲击。
电信行业重复建设问题严重,现金流转为负值。因为电信公司的资产价值比账面一堆无形资产的纯互联网公司要方便估计,而且在铺设好电缆后,服务一个客户就能拥有一份稳定的现金流。并购基金将持有的电信企业和有线电视行业上市,获得了不错的收益。甚至有些并购基金还把已经上市的通信公司私有化后再上市。并购潮的高峰期出现在1998—2000年期间,大量投资者的进入使得行业重复建设问题严重,电信行业重复建设问题严重,每家公司能获取的用户现金流非常有限。1999—2001年,美国电信行业的自由现金流持续为负值。变化的行业环境之下公司烧钱速度惊人,流动性收紧,此前靠并购融资和风险投资的方式变得不可持续,股价暴跌只是时间问题。2000年3月20日《巴伦周刊》发布了一篇报道《Burning Up》,指出207家互联网公司中有51家现金流将在12个月内面临枯竭。
而4月联邦法院作出裁定,微软公司严重违反反垄断相关法律,并且传出要求微软公司进行拆分,直接戳破了互联网泡沫,让互联网股票遍地哀嚎,不少估值过高和脱离基本市场规律的科技公司的盈利水平和分红等远低于当前股价反映的情况。而占据纳斯达克综指总市值的10%的微软败诉极大地影响了投资者的敏感心态,互联网泡沫破裂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