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沟通的本质是什么？”完成了新员工招募任务，曹达仁的状态更加松弛了。

“让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张小明略微思考后说道。

“是的，或者说通过各种方式让意识体进行短暂交互，实际上意识体和意识体之间的联系是比较直接的，我传递一个念头给对方，对方选择接收就可以沟通，但会比较耗费意识体能量，借助工具可以省不少力气。”曹达仁摇了摇手上的手机说道。

张小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如果违约会有什么后果？”张小明作为职场老鸟，深知不能让领导的话头掉地上的道理，下属没话找话是基本操作。

“你猜。”曹达仁堂堂中年大叔居然开始卖萌，张小明一口老槽堵在心口十分难受。

叮铃铃，正当张小明平复心情之际，咖啡厅门口响起了入门的铃铛声。

进来的是一位身材中等、两肩宽厚的男子。

黑西服、黑衬衫、黑领带，男子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一身黑的打扮，加上半长的黑发和连鬓黑色胡须，要不是苍白的肤色和淡蓝色的眼睛点缀其中，张小明真以为进来了一道黑影。

男子表情严肃，紧闭的嘴唇和额头上深深的法令纹共同形成了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曹达仁热情地招呼起来：“老康来这边，我给你介绍一下新同事。”

被称作“老康”的男子轻轻皱了下眉头，随后快步走向两人，并用平淡的口吻说：“叫我康斯坦丁，称呼别人全名是基本礼貌。”

“好的，老康，没问题，老康。”曹达仁一脸促狭地强调了两句，轻松的语气显示出两人关系比较熟络。

男子没有理会曹达仁的捉弄，将礼帽放在一边后缓缓坐在了张小明对面，曹达仁反倒被挤到了一边。

“你好，我叫张小明，很高兴认识你。”一想到此人是自己未来的搭档甚至上司，且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的样子，张小明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并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保罗·康斯坦丁。”康斯坦丁伸出手浅握了一下，淡蓝色的眼眸细细打量着张小明，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穿他的意识体。

为人严肃刻板，不好相处，这是康斯坦丁给张小明留下的第一印象。

对于给他安排一名白人搭档，张小明倒没什么意见，毕竟都要拯救宇宙了，哪怕让他和忍者神龟组队，他也能坦然接受。

曹达仁一手搭在了康斯坦丁的肩上，乐呵呵说道：“老康你不是前段时间向上面反映工作太多忙不过来嘛，我这就给你找来了个搭档，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康斯坦丁撇了曹达仁搭在肩上的手一眼，没有说什么，似乎在对曹达仁屡教不改地叫他“老康”表达不满。

曹达仁不以为忤，转头对张小明说：“老康是管理中心老人了，办案经验丰富，踏实靠谱，别看他冷冰冰的样子，想当年他调来突应办之前……”

“咳咳。”看着曹达仁起了谈话的兴头，康斯坦丁咳嗽了两声打断他的话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带他去办入职手续了。”说着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行吧行吧，难得有机会一块坐下聊聊，你就是偶像包袱太重，都是自己人，没必要端着嘛。”曹达仁很遗憾不能继续揭康斯坦丁的老底，摇了摇头对张小明说：“那你跟他走吧，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到一局内务处找我。”

张小明自无不可，早一分钟上岗，自己的复制意识体就能早一步到位。

“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意识体复制？”张小明问道。

“等你完成第一个任务，我们就会联系你复制意识体，然后着手开始修复，相信很快就能看到结果。”曹达仁挥了挥手，让张小明先跟着康斯坦丁去办手续。

“不管怎么说，真心感谢你们给我提供这份弥补遗憾的机会。”起身要走的张小明突然转过身，朝着曹达仁深深鞠了一躬。

曹达仁坐着受了一礼，笑了笑说道：“互惠互利罢了，不用看得太重。记住，人这一辈子就像过山车，上上下下都很正常，不要因为一时的不如意就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

曹达仁的话语像是一股暖流涌进了张小明的心里。

“谢谢。”张小明没再多说，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向着等在门口的康斯坦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