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志手忙脚乱,不住后撤,心下叫苦连连。
直至此刻,他方才明悟,双方实力悬殊,适才他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以尚有一战之力,如今被对方看破招式,加之黔驴技穷,自然不敌对方了。
俄顷,赵承志身中三刀,刀口虽然不深,却也疼痛不已。饶是如此,他兀自咬牙硬挺,奋力一搏。
总兵赵德昭委实瞧不下去,苦苦相劝道:“英雄!你打不过他的!你速速离去吧!赵某的妻儿就拜托你了!赵某给你叩头了,还不行么?”说着,不住点头,手铐脚镣“晃啷晃啷”作响。
那军官冷笑道:“想逃?哪有那么容易?你真以为在老子面前是说来便来、说走便走?”
一声怒喝,长刀疾速舞动,刀刀虎虎生威、霍霍生辉,组成一道刀网,封住赵承志的去路。
赵承志心下骇然,持剑左冲右突,却每每被逼回原地。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我技不如人,徒然浴血奋战、逞血气之勇!如今,却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又竭力挣扎了一阵,仍是无济于事。登时垂头丧气,暗道:“难不成,我赵承志要命丧于此地?不可,不可!即便是死,我亦要与这厮同归于尽!”
心下既已拿定主意,索性不管那军官的长刀指向何处,他一声怒吼,挺起手中长剑,“嗤”的一声,径直刺向那军官的左心室。这一招,正是他最为熟练的“高峰坠石”剑招。
那军官惊疑道:“你究竟是谁,竟如此悍不畏死?”急急回刀自保。
赵承志懒得答复,急转剑体,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直指对方的腹部。
那军官怒骂道:“你这厮好不歹毒!”急急倒纵四尺之外,避开锋芒。
赵承志双足急点地,一个纵跃,跳至两丈之外,随即撒开双腿,“笃笃笃笃”,发足狂奔。待奔至那军官的坐骑近旁,一把抓住缰绳,迅即翻身而上。紧接着,倒转剑柄,朝那坐骑的臀部狠力一刺。
那坐骑吃痛,仰天嘶鸣一声,立时撒开蹄子,发足狂奔。而这一切,皆不过是几个眨眼之间的事情。
那军官回过神来之后,拖着左腿一瘸一拐,竭尽全力追击,却是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了,直气得暴跳如雷。
赵承志急急策马而行,蓦然回首,瞧向囚笼中的爹爹,一时间泪眼模糊,轻声哭道:“爹啊!当真对不住了!请恕孩儿无能!孩儿学艺不精,委实无法救你!不过,你放心好了!孩儿向你保证,一定会尽我所能安顿好娘亲及妹妹弟弟。”
暗暗抹去眼泪,双足使力一夹马肚,“驾,驾,驾”,驱使坐骑朝前方狂奔而去。
然而,他奔行了好一阵,路上却是一个人影也无,不禁蹙眉苦思:“难道他们出了意外?啊哟!那可不妙啊!”一时间忧心忡忡。
倏地,策马登上一处高地,“驭”的一声,勒停坐骑。以手遮额,纵目远眺,又屏气宁息、凝神静听一番,隐隐约约听见西南方位传来马车奔跑的响动。
当即掉转马头,朝声音来处径直奔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远远瞧见两辆囚车一前一后飞速奔行,拉载囚车的马匹不住翻腾四蹄,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而在囚车前方不远处,却是一座偌大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