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之人不住大喊“救命”,一个个惊慌失措,吓得不轻。
赵承志亦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适才我若与那军官再缠斗片刻,只怕这两辆囚车早已冲落悬崖,娘亲及妹妹弟弟将跌得粉身碎骨。
眼见于此,他故技重施,急急倒转剑柄,朝坐骑的臀部狠力一刺。那坐骑又是一声长嘶,四蹄翻飞,风驰电掣般疾奔而去。
走在最前的囚车,在马匹的牵引下,正拉载赵承志的娘亲径直朝前方崖边冲去,愈奔愈快,愈奔愈近。六丈,五丈,四丈,三丈,两丈……生死悬于一线,形势万分紧急。
赵承志火速赶到,纵身一跃,跳至囚车之马的后背上。但适才所乘的坐骑却是动势不减,径直冲向悬崖,伴随一声长长的嘶鸣,跌落下方,当场毙命。
赵承志来不及伤心难过,急急抓住囚车之马的缰绳,长呼一声“驭”,同时使力一勒缰绳。
那马匹又奔行了数步方才停住,一双前蹄距离崖边不过两尺。好不惊险!转首瞧去,娘亲因为惊吓过度,却是一晕而去。
另一头,弟弟赵勇毅不住嚷嚷大叫道:“英雄救命!英雄救命!”原来,他所乘囚车之马正发疯似地冲向悬崖。
当此千钧一发之际,赵承志想也未想,纵身一跃,跳至那囚车之马的后背上,急急拨转马头,拉紧缰绳。那马滑行了一阵方才停止,距离崖边不过一尺。
赵承志探头朝悬崖下方瞧了一眼,饶是他有武功在身,此刻亦不禁打了一哆嗦。转首瞧去,却见妹妹双目紧闭、已然晕去。
赵承志长吁短叹,自忖道:“娘!妹妹!弟弟!你们受惊了!”心下甚觉愧疚,鼻子一酸,不禁热泪盈眶。
他一纵而下,将两辆囚车牵拉至安全之处。挥舞长剑,“咔嚓,咔嚓”,砍断囚笼的木栅栏。随后,收剑入鞘,将娘亲及妹妹弟弟释放出来,又一一抱起,安放于地上。
赵勇毅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于地上,朝赵承志盈盈一拜,道:“多谢英雄救命之恩!”
赵承志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俯下身子,伸手去搀扶赵勇毅,心下却道:“傻弟弟,我是你大哥!咱们是同辈,你怎能向我行跪拜之大礼?”
赵勇毅不肯起身,眼巴巴道:“英雄!我娘亲及姐姐此刻没有醒转,也不知有事无事。你,你可否好事做到底,搭救她们?”
赵承志点头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将弟弟扶起。
赵勇毅突然问道:“听你声音,你,你莫非是我哥,赵承志?”
赵承志本欲即刻相认,但一想到自己身中剧毒、活不过一旬,而眼下贸然相认,只会让家人徒然耽心受怕。略一思虑,回道:“实不相瞒!赵承志是我的至交,近日我受其之托,前来搭救你们。”
赵勇毅双目一亮,喜极而泣,道:“此话当真?我哥,我哥他现下如何?是死是活?”
赵承志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温言说道:“你放心好了!你哥他还活着!只不过,他身无武功,此刻正藏于一处隐秘之地避难,不便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