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的院子不算小,分前后院,每个院都比一般的农家院子大。
前后院布局也差不多,五间正房,东西各三间侧房,正房和侧房之间,夹着厨房和杂房。
谭氏、贺可勤、贺可垅一家住后院,贺可畦两口子住前院。
后院的院子里种着菜,院子西侧还有一个红薯池子,是育红薯苗用的,不过,现在这个时节红薯苗已经种到地里了,池子也就空着。
前院有牛棚、鸡窝、猪圈之类,现在也是空着的。
牛被聂伶俐换了生儿子的药方,二十几只鸡被她每三天一只,配了药方,几乎全进了她自己肚子里。
至于猪,她下手晚了点,贺可畦一口气把四头猪全卖了,卖猪的钱说是还了债,其实是交给了谭氏保管。
所以,尹梦桃说贺家养羊养不安生,也是有依据的。
谭氏以为贺可畦两口子又吵起来了,翻个身接着睡。
每回贺可畦两口子吵架,聂伶俐都弄得动静不小,属于干打雷不下雨的那种。
谭氏嘱咐过贺可畦,这两天不能再打架,否则聂伶俐脚坏了就不好办了。
贺可畦脾气不好,不过那要看对谁,娘亲说的话,他绝对会照做。
“娘,娘,你快点看看,伶俐这是咋啦,咋出血啦。”
“咋啦?咋就出血啦,你个东西,说过不要再打架,你咋就不听咧。”听到门外贺可畦焦急的呼叫声,谭氏赶紧起来。
打架打的贺可畦自己急成这样,这还是头一次。
“我没打架,我俩都在睡觉,她忽然说肚子痛,我以为她又在装,可看她那样子不像装的,后来我就看到她裤子往外渗血,是那里在流血,她自己也吓哭了。”
说着话,贺可畦已冲进谭氏的屋子,边搀扶谭氏,边急慌慌解释。
“啥?快点去看看。”谭氏心觉不妙。
虽然聂伶俐尖哭声中气十足,听着不像是会有事的样子,可女子下体流血,这事可大可小。聂伶俐身子向来康健,平时来月事都没啥异样,今个儿肚子疼成这样,还是小心点为好。
“啊——,娘,我肚子好痛,我要死了。”谭氏才一进贺可畦的屋子,聂伶俐就大叫。
谭氏喝斥:“胡说啥,动不动就死呀活呀的,不就是来了月事吗,女人家哪个月不来月事,值得你这么闹腾。”
训完聂伶俐,谭氏还是赶紧吩咐贺可畦去找孟稳婆,聂伶俐脸色太不对劲。
乡里的稳婆,除给人接生外,都懂点妇科病理,有些还会把脉开方子,相当于半个妇科大夫。
“娘,伶俐没事吧。”
聂伶俐弄这么大动静,贺蕙兰不可能不知道,她就跟在谭氏身后,怕添乱,呆在院子里没吭声,贺可畦急匆匆出去了,她这才进屋问起。
“没事,伶俐这是来月事了,可能是今天伤着了脚,对月事有影响,所以肚子痛,你回去歇着吧。”谭氏一边在衣柜里给聂伶俐翻找替换的裤子,一边赶贺蕙兰。
贺蕙兰胆子小,见血就晕,聂伶俐吃鸡那阵子,故意当着贺蕙兰的面杀鸡,弄得贺蕙兰后来看见鸡就躲,月子里连鸡汤都不肯喝,更别说吃鸡肉了。
这都过去快一年了,贺蕙兰才好一点,别再因为聂伶俐给吓出毛病来。
“哼,这在身边长大的媳妇,和外面娶进来的媳妇,待遇就是不一样。”聂伶俐却不放过贺蕙兰,出言讽刺。
“还有精神斗嘴,看来是没事,那你就自己一个人呆着吧,我们这些人就不碍你眼了。”
谭氏虎起脸,把找到的裤子扔给聂伶俐,说话也不客气,说着话拉着贺蕙兰就往屋外走。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