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伶俐这才想起,自己肚子还痛着咧,开始一声紧似一声的开始叫唤。
谭氏将贺蕙兰推出屋子,自己却没真的走。
在外间站了一下,谭氏又拐回去问聂伶俐:“你上回月事啥时候来的?”
“啊?我想想。”聂伶俐忘了喊肚子疼,仔细想着。
“我记不得了,我的月事一向不准。”到底没想起来,聂伶俐给自己找理由。
谭氏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追究聂伶俐说的是真是假,催着聂伶俐赶紧躺好别动。
聂伶俐看谭氏这架势,心里也怕了,躺着不敢动,连话也不敢多说,就是肚子间或疼一下,她也是忍着的,哪里还有心思哭喊。
孟稳婆很快就来了,给聂伶俐做着检查,脸色沉重。
“咋样?”谭氏小心翼翼问孟稳婆,心都快跳出来了。
孟稳婆叹气:“唉——,是小产,你赶紧去少热水,得赶紧**里的东西清理出来。”
“啥?小产,咋会小产咧?”贺可畦傻了眼。
尽管有预想,谭氏一时也愣怔住,这可是她的孙子呀,这就没了?
孟稳婆催道““还傻愣着干啥,赶紧烧水呀,再不收拾,弄个大出血,那可就麻烦了。”
“哦,哦,我这就烧。”谭氏醒过神来,忙活着烧热水。
孟稳婆交代贺蕙兰:“你去把你飞嫂子叫来。”
贺可畦一个大老爷们,帮不上忙,而且,贺可畦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整个人就跟个傻子一样,根本指望不上他。
贺蕙兰胆小的性子,村里人都知道,孟稳婆干脆让她去将自己儿媳喊来帮忙,她的稳婆营生是要传给儿媳的。贺可垅牵着奶羊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忙活完,孟稳婆正在给谭氏交代,最好找阮郎中来给聂伶俐看一看脉。
先是扭了脚,为折腾谭氏,聂伶俐出了许多幺蛾子,也折腾了她自己,后又和贺可畦打了一架,没轻没重的,还不知伤到内脏没有。
要是伤到女人的根本,那还是得早点治。
不用问,贺可垅也能猜出是咋回事,这会儿再骂三弟已于事无补,只是殷勤的送孟稳婆和她儿媳陈晓飞出门。
出了院门,陈晓飞几次欲言又止,贺可垅看出她是有话想说,就问:“飞嫂,有事?”
陈晓飞看向自己的婆婆,孟稳婆叹道:“可垅,按理说这是你家自己的事,我们外人不该插嘴,可是今天这是既然让我们遇上了,我还是好心给你提个建议,赶紧和可畦分家吧,否则往后蕙兰和婉雯的日子都不好过。”
贺可垅问咋回事,陈晓飞告诉他自己早上看到和听到的。
早上聂伶俐从麦地里回家拿水,路上碰到花婶子,花婶子拉住聂伶俐不肯撒手,给聂伶俐絮叨贺家以前的往事,还对着聂伶俐耳朵嘀嘀咕咕。
看似嘀咕,花婶子的声音可一点儿也不小,路过的人都听得到,她再给聂伶俐说贺可垅和贺可畦都喜欢贺蕙兰的事,还撇嘴,说贺可畦娶聂伶俐,就是因为聂伶俐和贺蕙兰长得像。
花婶子还说,贺可畦对贺婉雯好,也是因为贺婉雯长得跟贺蕙兰像,要不,贺婉雯又不是男孩子,长大了还得给她置办嫁妆,一个赔钱货而已,哪里值得对她那么好。
聂伶俐咬牙切齿,走路分神,才不小心摔到路边土壕里扭了脚。
贺可垅听完没有吭声,陈晓飞扶着摇头叹气的孟稳婆离开。
陈晓飞婆媳走远,贺可垅回身,正好和一脸愤恨的贺可畦脸对脸,贺可垅顿了一下,啥话都没说,侧身准备绕开贺可畦。
贺可畦挪动身子挡住贺可垅,仰头看着贺可垅道:“伶俐今天跟我闹,就是因为飞嫂说的这个事,她现在又流产了,往后更要把账算到二嫂和婉雯头上,二哥,咱们还是分家吧。”
“那就分吧。”贺可垅甩下这句话就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