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的，许星心头像是突然开了一簇小花般，摇曳荡漾。只是还没摇几下，就听他又补了句：“当然对于演员来说肯定不是。”

许星：“.…..”卧槽，我刀呢？

可惜带着摄像机目标太大，顾风没让小赵他们跟着，否则许星没准要把摄像小哥的机器砸过去。

但让顾风这么一气，她居然就不知不觉放松了不少，心中隐隐的不适也散了些许。

或许就像顾风说过的，适合拍摄的，从来就不是真实的。

他们节目镜头展现的，是一个国家欣荣文化与风俗。今晚这样的场景，即使拍了，最后也一定会被剪掉。

许星看了眼一些敞开的隔间里，身体暴露围着钢管跳舞的女人们，视线下移，盯着自己手指。

“我们很快就会离开。”顾风说：“让你来，是因为对方也是女人。你的观察能力和逻辑思维都不错，反应也够快。如果你不喜欢，我先送你回去。”

许星默然片刻，问：“她与失踪的那人有关系？”

顾风微一点头，“她们是好姐妹。”

“这个案子其实已经报警了，委托人是Crystal的儿子。大概是觉得警察不会重视，所以拿了妈妈藏起来的钱来事务所。我看过她最后见的人——乔恩的口供，上面说事后Crystal很坚决的要离开，并不愿意在公寓留下。他也曾劝过，但到底只是一夜情，所以就随她了。监控显示Crystal的确一个人从乔恩的公寓处平安离开，他并没有说谎。而Crystal的儿子之所以很坚定的认为他妈妈出事，是因为他身患疾病，Crystal从来不会夜不归宿。与她有关的人里，现在只剩下这个好姐妹。做她们这一行，对警察的警惕心很强，口供也许会有所保留。”

许星点头，“所以你让我来。不过，既然他们是好姐妹，又怎么会对警方有所隐瞒？“

顾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姐妹算什么？哪怕是亲人，也要抱有怀疑。在这个社会上，熟人作案并不少见。“

“好吧，那你究竟想让我从她口中套出什么？”许星问。

“她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和Crystal情况类似的失踪。”顾风眸光微敛，浸了寒潭一样冷津津的，“她们属于比较特殊的一类群体，有些人失踪了，没报案就不会上警局的档案。而档案里失踪人口的统计细节过于简便，没有作为并案调查的依据。”

“你的意思是？”许星倒吸一口凉气。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淡淡的说：“如果是个案，现场没有激情杀人的痕迹，她活着的可能性还很大。如果是连环案，”顾风微抬眼角，声音低沉，“时间就不多了。”

许星一生活环境简单，信奉社会主义和谐，见识过的最大黑暗就是撕逼、心机婊、潜规则，出行数十个保镖的人表示简直要吓哭了好吗？

可随着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生理反应之后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信念感。

如果我真的套出更多信息，如果这些信息真的有用，如果因为这些Crystal获救，如果未来可能遭受不幸的人免于此难……

她缓缓道：“我不走。”

顾风没有看她，眼里却真真切切的浮现笑意和赞赏，淡淡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我知道你在了解实情后绝不会离开。虽然你表面上总是任性妄为，容易被激怒。但本质是比谁都善良容易受伤的女孩。

许星倒是突然想起来，问：“你是什么时候去查的？”

“你还在伤心不能见的时候。”

所以你那天通知完人就没影了，是去警局查案？许星默了一下，还要再问什么，有人进来了。

是个身材欣长的女人，大V领紧身裙，修长脖颈处围着丝巾，长发微卷，面色有些苍白，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有两杯鲜红的酒。

她笑了笑道：“两位的酒……”

“砰”的一声，托盘掉落在地，红色的液体洒在地上，宛若血液般狰狞刺目。

女人双眼死死的盯着顾风，呼吸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

许星有点懵，她看了眼女人，视线随即被她领口处雪白的一片吸引过去，好半响才艰难的移开视线，看了看自己的。

欧洲的女人如果都发育成这样，那自己被说“小”的确不冤。

顾风唇角含笑的身子后撑，微阖眼眸，声音清缓的说：“没有迟疑一眼就认出我的人，有三种。”

“一种是犯罪学术研究人员，包括现役警员和顾问。一种是平常关心犯罪新闻的人，这类人往往对自身安全程度持怀疑状态。还有一种，是犯罪人。”

“你，又是哪种？”他目光极具压迫的盯着女人，一字一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