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执事一见着紫霄道长,忙扑了过去,抱住其小腿牢牢不放,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抹着,哇呀哭了起来。
在场众人皆神色古怪,面露尴尬,想不到平日阴狠记仇的苟执事,在紫霄道长面前是这幅模样。
紫霄道长手持拂尘,头戴金冠,正低头宽慰起苟执事,同时暗中拽动衣裳下摆,使他不沾染这汪涕泪窟。
白濯缨眯了眯眼率先开口:“紫舵主今日怎么有时间出来闲游?素日里不是忙的?”他看向下方的苟执事:“还是有人故意告知?”
紫霄道长顾不得苟执事哭闹,扬眉一笑:“路过罢了。”
花岗山方圆近百里,两位最高权利的舵主,岂会同时皆因路过而相遇一处?李疏桐拉着短发狱卒隐入人群,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经刚刚一番了解,李疏桐知晓了短发狱卒的身份:他叫林责,双十有余,无父无母,是个凡人武者,在花岗山待了有大半年,与李疏桐同是“戊字监”的狱卒,短发是因上月头发不小心被烛火点燃,才削短的。
“会是他吗?”李疏桐思绪转回,静观场上变化,紫霄道长一心为苟执事讨公道,顺着苟执事心意,言明要李疏桐下跪道歉,再打五十杖,赔偿饭菜费用,才肯罢休。
站在一旁的林责听了,按耐不住冲动,直想上去理论,李疏桐按住他的肩膀:“林兄稍安勿躁,且看白舵主如何安排。”
林责点头:“两位舵主一向不对付,即便不是为了你,他也不会让你太过受苦,不然岂非驳了他的面子。”
对于林责,李疏桐是有印象的,做囚犯时便已认得,对方与赵狱卒似乎交好,常常一同行走,后来越狱一事生,他还捡了对方的短剑,搏斗方脸大汉。
这人想来是热心的,不过先前他被殴打时,林责缘何对赵狱卒说出那段话?而现下赵狱卒也不知所踪,实是令李疏桐不得其解。
听了紫霄道长的话,白濯缨坐在上首冷笑连连,折扇重重摔在案桌上,桌上茶水随之晃荡,顺着桌腿流淌一地。
“李疏桐何在!”白濯缨高呵,不停转动小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样子极为烦躁。
人海退去,孤零零地露出“岛屿”。
李疏桐站在下方,不卑不亢:“我便是李疏桐。”
“好,李疏桐,紫舵主的要求你可以异议?”白濯缨语气随意,端起茶水轻轻吹拂,余光却没有一刻离开过他。
李疏桐轻笑:“要求吗?自然是有异议的。”
“竖子安敢!”苟执事第一个跳出来。
紫霄道长也面色不愉,马尾拂尘在怀中晃了晃:“我却是不知,一个小小的凡人狱卒,竟敢反抗舵主的命令,可记得花岗山到底是谁做主吗?”
李疏桐拱手:“自然是记得的,花岗山上下皆由二位舵主管治,而舵主又分正舵主与副舵主,乃以正为尊,以副为次。”
“您说是吗,紫副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