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切不是个人的问题,而是弘光朝廷这个集体的问题。
朱媺娖一接到朱大典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踏上归途。
顿时连史可法都从扬州城内赶过来象征意义地劝上一劝。
“等不及了,北边的东虏怕是十月就要南下。”朱媺娖正色道。
“史阁部怕是已经收到那边送来的信了。”历史上就是这样,史可法也只能就弘光朝廷的法理问题争辩一下,别的都没有。
看来史可法要知道虏势强,不能力敌。
“公主给我一个准话。”史可法正色道,“山东那里能守多久。”
朱媺娖沉默一瞬,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史阁部,朱总督,山东能守多久不再我,而在虏。”
“且看北边派多少人来,若李自成肯为我们分担分担压力,我……算了,什么时候东虏将目标放到咱们身上,我便能守多久。”
朱媺娖苦涩一笑:“说实在,我不信神佛之类,但这段日子我是求神拜佛,所有能求的都求了,只希望东虏不要将注意力放在东南,而是放在西北。”
别看朱媺娖收复了山东,但她愣是不敢越雷池一步,一直龟缩在山东境内,连济南都不想去,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她只希望李自成赶紧打出一个怀庆之战,将满清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然同时面对多铎和豪格,朱媺娖就是把自己掰成八瓣都不够用。
这不就是白白便宜了李自成,朱媺娖可不信阿济格一方能够把李自成打成丧家之犬?给满清做嫁衣不成,给李自成做嫁衣也不成,朱媺娖心急如焚,可这种事只能听天由命,她还迅速把人送回去了,只希望满清能够看见自己的服软,千万不要先打南明的主意,南下山东可是第一站。
“我盼着李自成赶紧起来一把,努力给东虏一个狠的,不然东虏只怕会低估李自成。”
朱媺娖的话虽然别扭,但在场的都听明白了。
“那公主打算呢?”朱大典长叹一声。
“我不能服软,也不想服软,所以就要麻烦两位了,多写信,口吻柔和些。”这就是朱媺娖的悲哀。
“事不在咱们手里呀。”朱大典就知道自己的差事麻烦,北宋南宋之交,山东可是归了金,如果不是朱媺娖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山东就要归后金。
“赶紧回去,我有消息会给史阁部写信的。”朱媺娖嗟叹。
“还有这事要麻烦史阁部。”朱媺娖掏出一本《八旗诸事录》,“这是我从俘虏口中所得,希望史阁部能够刊印天下,至少能够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朱媺娖现编的玩意,托了信息大爆炸的福,别说和托,就连多尔衮也未必有朱媺娖知道得如此详细。
“好,臣明白。”史可法翻阅了几张,就知道东西的重要性,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再一脚把不太想走的郑森踹给他书,朱媺娖终于能够踏上归程的道路。
“公主是如何打仗的?”路上朱大典一副并肩作战的模样,一路骑马并行。
朱大典果然是文官,净想那些花里胡哨的,朱媺娖斜瞥一眼:“没那么复杂,很简单,就是我带几个人摸进去夜袭,烧掉他们的粮草,爬到墙上偷袭他们的主将,主将和粮草一出事肯定会乱,趁此机会夜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