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亲自去吗?”朱大典瞪大眼睛。
“不然呢?”朱媺娖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兵者,本就是行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行险还叫什么战争。”
“下官只觉公主,唉。”朱大典和别人都一样,在那里长吁短叹。
文人就这样,由盛转衰、盛景不复,总是能引起他们的长吁短叹。原本只需要安享富贵的公主,却不得不出来拼搏,让他们颇为唏嘘。
无聊。
朱媺娖带着人一口气跑到济宁城,带上上张家玉离开,改由已经接受副总兵诏安的宫文彩驻防。
这个诏令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刚刚还打死打生的对手成了友军,难免不高兴。不过宫文彩的军纪不错,对济宁还算熟悉,刀兵之下,谁管文人的唧唧歪歪。
当然,扬州一行她并非毫无所获,她成功把乙邦才要到了手里面。
乙邦才对黄得功有恩,也是扬州之战自尽殉国的骁勇之将。朱媺娖看重他,把他要到手里的原因再简
不过,是因为他是青州人,朱媺娖需要有人来制约李士元。
乙邦才很爱往朱媺娖这里凑,虽然他在史书留下“邦才素不饮酒,独好美妇人”的评价,朱媺娖也不以为意。因为他自己都说“邦才自出行间,数受上方银币之赐,致位大将,所可报国家者,惟此身耳。幸而所辖无事,不能不以声色自娱。一旦有警,且判此为国家死矣。”
行如其言,知行合一,爱看漂亮姑娘又有什么,看就看呗,也少不了几块肉。
“奇山,你也算是衣锦还乡了。”朱媺娖调侃道。
乙邦才嘿嘿一笑:“末将倒更想跟公主一起上阵杀敌。”
“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呢?”朱媺娖含笑地看着身边落后自己一个马头的乙邦才,乙邦才居然羞涩一笑,搞得朱媺娖以为自己实在调戏他一般。
“末将想揍他。”旁人的眼睛也不是瞎得,很快没什么城府的赵兼山就跑过来抱怨。
“公主你看乙邦才看你的眼神,靠,他以为,他以为!他是谁啊!”赵兼山不是什么话都能在朱媺娖面前说出来。
“又不是什么大事,大惊小怪干什么?”朱媺娖埋头写着什么玩意,头也不抬。
“俺觉得他冒犯了公主您。”赵兼山气鼓鼓地说道。
“马上他就要去青州了,都是国家的勇将,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了。”
“可是,俺……”赵兼山还想说些什么。
“我说了,都是国家的勇将,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朱媺娖抬起头来,眼神平静地说。
“……是。”赵兼山低下头,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