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培风无动于衷,视线径直投向那名妇人,开始步入正题道:“在下杨培风,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妇人认真打量后,平静道:“我观你跻身天心不久,却高歌猛进再要破境十一,如此急功近利,于修行不是件好事。”
旁边,被老婆婆打了一棍子的中年男子亦出声附和:“气息诡谲,几近妖邪。”
“萱儿,你如何惹他了?”妇人问。
白净青年眼观鼻鼻观心,支支吾吾道:“就,就那回事呗……”
杨培风开门见山道:“这两个小孩是我故友血脉,今不慎流落在外,特来寻回。三清山似已与覃家知会过。”
妇人柳眉微蹙:“三清山的事我不管,覃情前辈的话我更不想听。带人走也行。你总得留下点什么?”
杨培风轻轻叹了口气:“譬如你儿子的脑袋,你要的话,我这就摘下来给你?”
妇人并未动怒,嗤笑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杨培风看向那名负伤的天心剑士,冷笑道:“覃家的态度,倒令人刮目相看!”
换手段差一些的,根本走不来这里。不被打死丢水里喂鱼,都算平时烧香拜佛得了善果。
“林琴!”中年男子不满道:“莫要东拉西扯,我们是在说太华剑。”
老妪连敲拐杖,望向大门处,语调急切道:“别吵,别吵。孩子,老身年事已高腿脚不便,你先过来好吗?我保证你的安危。”
妇人目不斜视:“他怕了。”
杨培风放开白净青年,一步步向她走去。
这等拙劣的激将法,用脚趾头他都能想明白。
但那又如何呢?
“林琴!”
老妪急呼。
就在杨培风走出第十步时,妇人悍然出手。
杨培风大喝:“出来!”
听蝉从他的仙窍内飞出,化作一道金光射向白净青年的眉心。
见此,妇人果断掠过他,先去救人。
等她再回头时,便见年轻人已坐在她的座位中,目光充满挑衅。
“十二境修士为难一个小小天心,说出去不嫌丢人么?”
妇人道:“你得有机会说出去。”
“这个房间,除去这位老婆婆不说,毕竟我家教严,尊老爱幼什么的最懂。其余仍有好几个九品下,在我死之前能杀一个就够本了。”杨培风说着,忽然看向那名中年男子,“不信的话,你大可试试。”
中年男子身子一僵。
妇人及时道:“我劝你别试。他还有一柄利剑未出。”
“别吵!你们就非得气死老太婆不可?成天喊打喊杀,到死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老妪连敲拐杖,循着声音,又抓住杨培风的胳膊,语出惊人:“上官枳……是你的谁?”
杨培风默不作声。
老妪再次道:“你不必瞒我,孩子。这里许多人你都瞒不过。你出现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太华剑气息就出卖了你。”
“除了他。”老妪指着中年男子,“他从未见过太华剑,不懂那是何种邪物,才会心心念念想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