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琳轻轻咳嗽了一声,她的王君立刻扶住盛琳,“大皇姐、二皇姐,阿琳身体抱恙,我们就先告辞了。”
听他们这样说,盛晗映也不好多留,“好好回府休息吧!”
她今日也不知是怎的,控制不住脾气,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西永赵一顿,永宁侯这会怕是要恨死自己了。
地上这两人瞬间变成了烫手山芋,不好拿,也不好放下。
处理轻了,盛原歌以及皇室威严受损;处理过了,朝廷有功之臣的女儿命丧于此,难免太心狠手辣了,被人诟病。
她有些无措,“皇姐?”
突然被点到,盛浓也不意外,自己这个妹妹一直不擅长人情世故这些弯弯绕绕,“既如此不如把人交给永宁侯,叫她自己拿个态度出来?”
将西永赵交给永宁侯,怎么处理,她自己表个态度,反正外人无论怎么处理,永宁侯心里都难免有怨言,要是她自己动手给陛下、给所有皇族一个态度又不一样了。
皇室虽然旁支凋零,但是还是有那么几个人在的,此番事情了可大可小,她们必不会坐视不管。
“繁星,将她们二人给永宁侯送去,让她看着办。”盛晗映微微抬了抬下巴。
繁星叫了几个人和自己一起将人送了回去。
永宁侯一听自己这个女儿干了什么好事后,大怒,狠狠踹了西永赵几脚,“孽女,你整日不务正业,我就懒得说了,你竟然还敢在帝卿宴会上做出这种事情。”
大夫郎先她们一步回的府,一听说,西永赵被好好送回来后,连忙跑过来,“扑通”一声,就在永宁侯面前跪下了。
“母亲,求母亲做主啊!二妹不仅做了这臭事,还在众人面前要害死我们侯府啊!当着一众贵人的面,说是儿,害得她。”大夫郎的一阵哭哭啼啼让永宁侯心中怒意更盛。
“你没干件人事,畜生的事倒是没少干啊!去拿我的鞭子来。”永宁侯气得不轻。
西永赵胆早就被吓破了,在宴会上稀里糊涂地被打了一顿,被送回来的路上,她连她娘准备怎么收拾她都想好了,面对疾风骤雨般的质问,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哑巴了一般。
身上挨的打远不及,她心里的伤痛,明明自己是中了别人的暗算,可一个个为什么不去查罪魁祸首,偏偏忙着定罪给她呢?
她不相信,在场没有一个人看出这里面的不对劲。
西永赵看着在一旁不住哭泣的姐夫,明明是在控诉自己的受到的不公,实际上不过是想趁自己犯错,多给母亲上点眼药,免得永宁侯的位置被母亲传给自己。
不就是想要自己死吗?西永赵跌跌撞撞地从地上艰难地站起身,发狠朝着姐夫走去,伸出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
大夫郎原本只以为她是过来祈求自己的原谅的,便没有在意,现在脖子都险些要被掐断,大顾不得体面,直接胡乱蹬了起来,双手试图去掰开被西永赵掐着的脖子。
可他又怎么是西永赵的对手,窒息的感觉愈发浓烈,求生的本能促使他爆发出一股力气,他也掐住了西永赵的脖子。
这不掐还好,一掐,西永赵和魔怔了一般,带着男人狠狠朝着大厅上的柱子上撞去,碰撞声一下‘惊醒’了众人,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得一切结束之后,下人们快上去探探二位主子的鼻息。
西永赵本就是永宁侯最疼爱的小女儿,此时见人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额头的鲜血染红了半张脸,永宁侯就是再大的气都消了。
她似乎是接受不了这一切,眼睛一闭,就往后倒去。
繁星赶紧冲过去护着永宁侯,以免她在出什么事,一扭头见侯府的下人们都苦着一张脸,她急忙问:“人没事吧?”
“没气了。”那下人摇头。
好了,这下要是老侯爷也出事了就没法交代了,繁星赶紧招呼下人给老侯爷请大夫。
同时,她赶紧让人去通知盛晗映了。
盛晗映一接到消息就马上赶了过来。
不管她有再大的本事,永宁侯府出了这一件惨案,她就变成没理的那一方,现在只能祈祷老侯爷没事了。
大夫过来看过后说:“老侯爷这是气急攻心,一时缓不过来,我给她开几副药服下就好了。”
听见老侯爷没事,盛晗映这才进宫见了女皇一面。
“参见母皇。”盛晗映行过礼半晌,都不见女皇叫自己起来,以往她都是快速免了自己的礼,看来永宁侯府发生的一切,母皇都知道了。
盛原歌回宫后,在寝宫一顿打打砸砸,女皇自然是知道宴会上的事了。
盛瑶楠看着殿下跪着的盛晗映,直接将手上喝没了茶水的描金绘君子兰缕空杯子狠狠砸在了盛晗映头上。
盛晗映根本不敢躲,生生受了这一下,茶杯在她头上破碎,血液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你可真是朕的好女儿啊!今日之事,天下人皆会认为是我们逼死了永宁侯府两口人,你要朕如何向天下人交待啊!”盛瑶楠胸膛起伏,看样子气得不轻。
“儿臣,儿臣,也不过是想要永宁侯府给个交代罢了,谁知那西永赵竟然……”剩下的话,盛晗映没有说。
“出去,给朕跪着。”盛瑶楠用手指了指外面。
此时已经临近午时,日头很大,顶着一头鲜血的盛晗映跪在宫道上。
盛霜其恰好在此时进宫,她想了几个安抚永宁侯府的法子,想要为女皇分忧,才怪,她现在就是特意进宫来看盛晗映的笑话的。
淑君一听女儿被女皇罚跪,就心疼得不行,尤其是听宫人说,女儿头上还有血迹,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立刻去了御书房外求见陛下,毫不意外,盛瑶楠现在根本就不想见他。
他急得团团转,这时,盛霜其正好刚从御书房里出来,“父君好。”
淑君是盛霜其名义上的庶父,这一声父君倒也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