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满天霞脸上写满了委屈,一种噙珠待泣的感觉。一种刺痛心灵的武器直扎在兴民身上,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性,何况是充满委屈的柔弱的女子呢?哪个男人见了不随着而刺痛呢?
兴民把床单撕下来,搭在铁丝上,做个窗帘挡住。之后他就躺在自己床上睡觉,说是睡觉,却在想自己的出路。当兵不成,是回家务农,还是进城打工?算算日子,爸爸再有两礼拜就出来了。到时候还得去昆明监狱接他,为了爸爸的事,家里负债累累,幸好爷爷奶奶有点手艺,会制造庄稼地里的各种农具,可以卖给少数民族使用。还因为爷爷奶奶曾经杀过鬼子,虽然不是正规军,也不是党员,但他们的功绩村民们都清楚的很。凭借这一点,村民愿意借钱给吕家,并且没有利息,也从不催促着还。
曾祖父、爷爷奶奶、爸爸都是一代比一代强,可别到了自己身上一代不如一代呀!兴民这样告诫自己。他打算先回家务农,接回爸爸以后再外出打工。挣了钱在城里买房子,全家人都搬进去。对,还要贴寻人启事,寻找被歹毒的母亲带走近二十年的哥哥。
思绪正当曼舞腾飞之际,耳朵不由得听到一阵“人床交响乐”,不用想,这是隔壁传来的。看来天要亮了,自然的唤醒了动物的本能。人啊,从睁眼到闭眼多半是保持着动物性,有多少是思想性的人生呢?这该死的墙一点也不隔音,把余下的睡意也一下子透支了。
“你干啥?”
满天霞突然站立在兴民床边,吓得兴民一激灵,脑子里关于他未来的谋划都被打乱了。只见她脱掉了线子外衣,露出一件小熊大背心。两条洁白修长的胳膊回环起来包围着上身,她红着脸蛋,难以启齿羞涩的微笑。她的胸房高耸,蜜意徘徊。仿佛一颗大红仙桃摆在馋猴眼前,怎能不让人动心。
鸡鸣犬吠,车驰贩喊。天虽然不亮,但是人心总是亮的。尤其是街上这些小商小贩,他们睡的何其晚,起的何其早。不管有多少累,不管受多少罪,都坚持着日复一日的迎接新生活。她跑到黑暗中哭泣,带着自责懊悔的哭泣。怎么了?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自责过后又开始思量,他一定是坏人,有预谋的坏人。紧接着又开始联想昨日小公园那一幕情景,她心思缜密的开始对兴民展开调查。他的每句话,每个动作,甚至当时他手里啃的馒头都在她脑海中来回浮动。
她思索起来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不知不觉已走到陌生的地方。她又不知东南西北,身上又没钱,也没熟人在身边。可爱的女孩,事到如今你还不转身去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