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水、袁狐、袁支、袁罩动、袁涵墨、袁山岚、袁斌等人已整齐列队于城主府外,一个个站在羽马旁,精神焕发,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踏马行来的高大身影。
袁极身披银白轻甲,胯下雪白羽马矫健有力,身后暗金披风空中飘扬,众人齐声高喊:“参见城主!”
袁极眼中笑意盈盈,单手轻抬,“都起来吧。”
“谢城主!”袁安水、袁狐、袁支、袁罩动等人齐声回应。
袁极率领队伍前行,副统领袁兴、佐领长袁方求及一百名御袁军分列两侧,袁狐、袁安水、袁支、袁罩动等人紧随其后。以往繁闹的虎踞路、水西青街都已空空荡荡,通往北门的路,两旁门户紧闭畅行无阻。
袁极望向巍峨的北城门,道:“今日,谁若能猎得最多的野兽,吾便赐予一件珍贵宝物。”
“城主,敢问是否任何宝物皆奖?”袁狐身着火红轻甲,面容因甲胄反射的光芒多了一抹嫣红。
“自然,吾何尝有过戏言?”
“城主,那卑职今日尽全力以赴了。”袁狐笑道。
袁极亦笑道:“你若敢有丝毫留手,休怪吾先治你欺瞒之罪。”
“城主,今日我就专职盯紧袁狐。一旦发现他有一丝留手,我必向城主禀报,定要让他跪地连饮十大海以谢罪。”袁支笑道。
“那你可要盯仔细了。”袁狐笑道。
“我今日如果一只野兽都没猎到,岂不是要出大糗……”袁狐又有些担忧道。
袁涵墨、袁安水、袁罩动、袁山岚等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只听袁狐又道:“幸好,我近来箭艺越发精湛了……”
袁涵墨、袁安水、袁罩动、袁山岚等人纷纷也跟着笑了起来。紧接着,袁狐微笑着补充道:“幸好,我近来箭艺越发精湛了……”
袁安水心里倒是寻思着另一件事……如果他拔得头筹,能不能把奖赏换成——赐婚。这样就算爹再不情愿,也得点头,他嘴角一侧上扬,有了主意,跟着众人的笑声,不由地也笑了起来。
袁罩动仰起下巴,低声道:“谁胜谁负,还未可知……”作为御袁军统领之子,他从小练习骑射,并熟练掌握了刀、枪、箭、戟等各种兵器。曾一人打退十八位侍卫。为了这小小几只野鹿的狩猎比赛,半月前,他的府内侍卫,陆续抓来了三十几个皮人,为的是让他熟练掌握如何射中逃跑中的移动猎物。
他不负众望,短短十天,便练得精通。每次射出箭后,必有闪躲的皮人中箭倒下,可以说是百发百中。这十天时间,已有十几个皮人死在他精准的箭术之下,剩下的二十来个,胳膊中箭、大腿中箭、肚子中箭,基本重伤。可以说,他的一箭之威极为恐怖……
死在箭下的十几个皮人,他瞅着他们死相惨烈,又是死在自己之手,一时好心命人发了一大笔白贝币,给他们家人。但是,却发生了一件他无法理解的事。那日,他在练箭场休息,死去皮人的家人蹦跳着来抬尸体时,喜胜于悲的跪地叩谢。看得他眉头直皱,着实反胃。而且,重伤的皮人在廊道旁,领取奖赏时,他们双手拉开布袋口,整个脑袋挨得很近,都要掉进布袋里了。双眼睁得老大,发亮的仿佛明亮的星星一样,齐齐都上前来,跪地谢恩。这白贝币有这么好吗?他细细思索,实在不认为它有多好。
但是,每天都有大批皮人,守在府外等待。有死人或重伤者被抬出去,他们就一窝蜂涌上前,似是都渴望被选中,熙熙攘攘的大声叫喊:“中箭得到了这么多白贝币哇……看这几个重伤的皮人,赚番了……”又是乞求声,“大人,选我,我身体好,耐打……我年纪虽大,中箭后,血流的少,方便清扫……”这些动静一度烦的他都没心思练箭,派侍卫抽出刀子,把他们都赶走了,才消停了些。
明明一拔刀就跑,这般怕死,为了几个白贝币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在府门内观望,非常疑惑。他们活着,好似就是为了白贝币。白贝币买草药、买吃的、买穿的,维持生活,延续生命。但是,白贝币他们勤勤恳恳劳作也能得到,现在却自愿舍弃性命,去赚取白贝币。没有了性命,要白贝币做什么?真是舍本求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