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君思我兮不得闲。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
路险难兮独后来。
表独立兮山之上,
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yǎo)冥冥兮羌昼晦,
东风飘兮神灵雨。
留灵修兮憺(dan)忘归,
岁既晏兮孰华予?
采三秀兮于山间,
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怅忘归,
君思我兮不得闲。
山中人兮芳杜若,
饮石泉兮阴松柏。
啊……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
猿啾啾兮狖(yòu)夜鸣。
风飒飒(sa)兮木萧萧,
思公子兮徒离忧。
“若水见过神尊,我等法力低微,渡不得生灵,特来请您援手将她们送入幽冥”,祂言语恳切俯身跪拜。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背上趴着两个孩子在啃噬他的灵体。
沈璃眉眼低垂,(这孩子,她方才见过),“身为山鬼不好生修炼,妄图插手人间之事,这后果,你可担待得起”?
“惟愿承责”,若水迎难而上,再行叩拜之礼。
沈璃知祂心诚却也不愿祂们以身涉险,“罢了,此处交予我来处置,你自去巫山修炼”。
“若水领命,愿守巫山庇佑生灵,还请神君赐名与我,必将感念于心,奉以万年”。祂只知此人灵气淳厚却不知其来历更不闻其名。
(“曦娅”)
“诺”,若水乘风而去惹霞光万丈。
“尔等有何冤,速速报来”。沈璃一言,女魂血泪横流,泣不成声。
【山鬼不语,引世人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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鄯贵芳收了香炉,隐身退下。百人尽散,独有一体长跪不起。
沈璃抚平衣褶,正身,向前踱步,“你,何故留此”?
恕聪泪眼婆娑,再行叩拜大礼,“回禀神君,皇室作恶多端,奴才不愿为虎作伥,恕聪愿为您看家护院永世为奴,求神君成全”。(人间性苦,他不要做人。)
沈璃不屑一顾,“鼠丑焉能唤虎辈,你且随我赴京,我另有要事需你去做”。
“奴才,自当以死效力”,恕聪只觉身体浮现一股暖意,如涓涓流水汇入顶峰。【得道鬼修】
-----------------暗处,十二暗卫隐匿蛰伏。一双赤阳金瞳将他们细细打量,而后退去,静谧无声。
秦明入门时,鄯贵芳正服侍着沈璃用膳,矮凳上放着几碟子糕点。茶饼酒食,香炉生烟,别无异样。
众人未敢生言,自顾自地整理起各家主子的饮食起居。食用之水所剩不多,有人上山去寻碰上一具残尸,惊悸之余滚下山去。
傍晚时分程大昌急忙来请,“林军医,林军医,孬蛋上山打水摔断了腿,还烦请您过去给看上一眼”。(这孩子也是倒霉,好端端的碰上这么个事儿,胆子怕不是要被吓破了。原不该他跟队进京,老李头非要把他塞来。要不是有过命的交情,他才不淌这趟浑水,这下若是把人摔坏了,回头可怎么交代。)
“好,我与你同去”,林仲兴起身静扫四周,沈璃与之对视一秒,放下茶盏,对外招了招手。程延吉持刃而来。
“去寻个朝阳处,把那孩子葬了,如此下场,实在可怜”,沈璃低声回道,程延吉附耳细闻,手上的玉镯隐隐发烫,右手自然地搭上左腕,热感渐退。
“是,属下领命”。
夜半
沈璃借月独行,白衣入沼,立于江畔。耳边吹过的风,夹杂着逝者哀思,生人期盼。她焚骨于林,默念往生,将灰烬装满入怀,以待来日送回故土,与双亲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