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二人静守家祠，金丝楠木所制作成的棺椁停在身侧，楚雪凝为她换上嫁衣，送楚瑶最后一程，事已至此也该有个了结。

“来都来了，不去见见”？

“楚瑶已死，有事烧纸，我，不是他想见的人”，楚雪凝猛然抬头，似是有所猜想，“你希望我去”？

沈璃笑饮一杯，“不去，怎么知道自己的心呢”?人再活一次难保不会有同样的选择。执念远比习惯更可怕，它能操控人心。

“他对你有用”，楚雪凝十分肯定，她这是在为秦家找帮手，或是同盟。

沈璃扶棺暗笑，翘起小拇指，“一点点，怎么，你不愿意？别急着拒绝，不信，你去问问，他会乐意为我效劳”。

“去就去”，楚雪凝拍棺而起，走到门口刹住了脚。她这副模样，也不会被他认出来啊？

沈璃嗤笑，“看来，还是不敢，倒是我高看你了，宋迦南”。

是啊！我是宋迦南，又不是什么楚瑶，为何不敢。楚雪凝一鼓作气冲出门外。凌云正跪在阶下，身披麻衣，头戴白绫。

楚雪凝一个闪身躲到门后，靠着墙壁深呼吸，他怎么在这儿？

“他一直在”，沈璃此话令她无言。

凌云叩首，白绫见红，“求您救回祖父，我凌家愿效犬马之劳”。

“这事儿我帮不了你”，沈璃负手离去。

凌云一个闪现滑跪挡住她的去路，“求姑娘指点迷津，凌云愿誓死效力”。

身后，楚雪凝扶门而出，“凌老将军出什么事儿了”？

沈璃错开身子，二人四目相对。

“人已经死了”，沈璃一言便堵了二人求情之意。

凌云瘫坐在地，仰天长啸，“祖父，祖父！孙儿无用”。

“你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你连我都救得回来，你也一定可以的。帮帮他，求你了”。楚雪凝上前阻拦，试图另寻他法。

沈璃回首遥望远方，“恐怕，来不及了”。

“为什么”!？楚雪凝隐隐有些不安。

凌云慌张爬起，脚步凌乱，“我连夜赶路，一定来得及”。

“灵体不在了”。

“什么”？

沈璃推开二人，吐露实情，“嘉峪关，没有生人气息”。她留下的阵法被人破坏，秦关难逃命数。

凌云心中万分惊愕，“怎会如此，是何人下此毒手，我凌家一向与人无冤无仇”。来此之前，并未听说西北有战事，这...

“怎么会”？楚雪凝骇然，倘若有人用此法针对秦家，岂非？不对，以她的本事不该没有后路才是。“你，你扔的那些石头，是阵法”！？

楚雪凝恍然大悟，悔之晚矣。她发誓自己就是一时好奇捡了几块拿回去研究了，却没想到会酿成大祸。

“不然呢？我闲的？宋迦南，好奇，害死猫啊~”。沈璃气笑了，放她出去几日，野惯了，全然不知收敛。

楚雪凝噗通跪地，取出私藏的几块灵石，“我犯下大错，甘愿受罚，但凭二位处置”。

“此事不全怪你，守护树被人砍了，凌霄亲自动的手”，沈璃将她扶起，白了一眼凌云。校场上那棵便是守护树，人觉得操练碍事就砍了，她特意交代过却没人放在心上。

“我...祖父？砍树”？凌云听得云里雾里，一时无法理解超纲话题。

沈璃扶额，“要不你俩聊聊？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