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凌云拦路，一招大鹏展翅。

“早点回来”，楚雪凝伸腿将他踹开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她，她们还等着你呢，我，怕她们问我”。

“会的”，沈璃微微颔首，一袭白衣渐渐淹没在黑夜之中。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眼力见”，楚雪凝一脸嫌恶，幼稚鬼，自己之前这么没眼光的吗？看上他什么了？一点儿也不成熟。没用的东西。

凌云茫然无措，“我，我们认识”？莫不是何时得罪过她？可瞧着也并不眼熟，怎么偏就对他凶巴巴地，刚还不为他求情呢嘛？这女人翻脸比翻书都快。

“不认识，进来吧”。楚雪凝叉腰气恼，愈发觉得他没用。

“那她...”，凌云摇身一指，还想去追。

楚雪凝没一点好气，将人拽进祠堂，好歹做过一夜夫妻，来都来了，跪在外面算怎么回事儿？“她什么她，给我跪下”。

“哦，你，你这么凶做什么？我又没得罪你”。凌云恭恭敬敬上香祭拜，头都没抬一下。

楚雪凝双眉紧蹙，头一次见有人给自己上香，怎么感觉怪怪的？心中不免烦躁。

“行了，行了，拜完了就走吧”。

凌云被她推向门外，他抓着棺椁边缘，“哎？等等，我，我拜的谁啊”？

楚雪凝无语，“你不是来拜我的”？这小子真没良心，我人还没入土呢，这就变心了？

“啊？姑娘你...”。凌云往后撤了几步。楚雪凝来反应过来自己换了身份，赶忙遮掩，“哦，我，我是说，你不是来祭拜楚，楚瑶的吗？嗯”。

“阿瑶”？凌云愣在原地，怔怔看向牌位。

“嗯啊”？楚雪凝缩回脖子，看向棺内。她发誓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看“前任”拜祭自己？不行换一个吧，还是个孩子呢，又差着十岁，这也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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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每个男子都会遇见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的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

嘉峪关

惊雷突起霹雳万丈，照亮城内尸山血海，凄惨景象。

楚河界碑已然开裂，河水沸腾。巫山云雾缥缈，遮云庇月。

“姑娘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不要以为你装神弄鬼老夫便会信你”!凌霄怒目圆睁，他实难接受自己已死之讯。身后将士叫嚷之声繁杂，谁也不愿相信，无战无灾的，他们就这么死了？

若水目光悲悯，“吾之所言，尔等不信，便等神君来此，召回尔等灵魄”。

“将我等困在此处，究竟意欲何为”！？凌霄挥刀上前，若水正面迎上，穿刃而过。“若水奉命而为，并无意图”。

“鬼，她是鬼”，众人惊骇四散而逃，却只在原地打转儿。

凌霄左臂缓缓垂下，大刀猛然划过右掌，迟迟未见破皮，流血。他甚至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此时，凌霄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死了。可究竟怎么死的？一时记不起来。只是觉得，眼前景象有些眼熟。

“秦绘”！？三鬼异口同声。

钱仕廉心悸之余，道出心中所想，“那数十万将士亦是如此，也与我们这般，一夜之间，无影无踪”。

“猜的不错，的确如此”，沈璃现身人前，若水跪迎，“巫山若水幸不辱命”。

“谁”！钱李两位副将齐声探问。凌霄猛然抬头，颇感意外，“是你”。秦家小女怎会在此？

“是我，你孙儿求我救你”，沈璃抬手将若水托起，“做的不错”。

“能为神君所用，实为若水之幸也”。若水微微一笑，谦卑恭顺，近来祂灵力大增。

钱仕廉不禁发问：“何为神君”？莫非她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