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说法也挺可信的,只是不包括罗一。不管她什么身份,并不影响他的追求,他只要努力赶上她,就能让她平视自己。
正月初九,雪化了。府学的其他四人结伴一大早的就过来找罗一,一起收拾去州府给府学的先生拜年。他们要在州府住一晚,还要在州府准备礼品,故而得早点出发。李希言让安海给他们每人包了四块红烧肉带去,四个先生每人一块,算是个稀有年礼吧,主要这边没有人会做,也没见人吃过。几人道谢,拉了两辆牛车往府城而去。
青州府城这边,初六已经开市了,来往走亲访友的车马行人络绎不绝,东西南北四条主街道的商户里也多有繁忙。尤其是杏园街更是拥挤繁忙,这是以文房四宝和医馆药铺为主的街道,文房四宝古玩玉器店里买礼物的络绎不绝,医馆药铺里大人小孩嗔怪哭闹声声声入耳,只有穿插的几间食铺门可罗雀。也有那卖糖葫芦的小商贩徘徊在医馆药铺门口吆喝着“冰糖葫芦,开胃消食,酸酸甜甜,吃一串开心一年喽”。经过的大人费尽的扯着挪不动脚步舔着手指欲哭不哭的孩童,嘴里骂骂咧咧,“吃吃吃,撑死了还吃”“你真是我祖宗,只能买一串”“好好,买买买”。
每年此时都这样,孩子们过年吃的太多,撑坏的,积食的,拉不出来的,闹肚子的,因为吃来五花八门的病症在医馆很是常见。不过这边关之地,大夫的医术到是可信,毕竟是靠着战场和血腥才锤炼出来。
先皇为了提高国家医疗系统的人才,下令军医在军队服役20年,教出10个徒弟,且没有大错,可领200两银放籍归故里开设医馆药铺,当地官府需全力给予方便,不得为难。所以在整个大卫,每个州府都有医馆药铺,甚至下属各郡县也都至少一间。
罗一韩淹几人在下午申时赶到了青州府城,到了客栈要了一间房,寄放好车马,几人步行去了杏园街的文墨斋,按着预算把带的钱都花了挑好东西就离开了。而府学丙班同窗周大富、周临洮站在街对面的食铺二楼看着他们走远后,也去了文墨斋,对伙计一顿耳语后,买了一堆东西回家了。
韩淹几人去拜见先生时,先生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欢喜的,淡淡的尽了为人师长的礼节,几人有些伤心,他们可是用了5两银置办的年节礼这都不入眼吗?在他们家这可是一年的收成啊!而罗一属于甲班,他的先生一如往年笑着接待他,中午也在院长家吃了饭食才走的,红烧肉很得院长及其夫人的欢喜,而罗一也当场将做法顺序写给了院长,收获了院长夫人一个红包,摸着约一钱银角子也就没有推迟,大方的收下告辞而去。
杨巨源几人从各位先生家出来后心情不太美好的逛了两条街,找个街角吃了顿馄饨才回去客栈,罗一也才刚回去。几人不免又羡慕一番,但也没有嫉妒,他们自知不管从学识还是做人做事都远不如罗一,只要不断奋进。
而罗一则分析他们拜年礼的事,有可能跟学里的同窗有关,若不信可去文墨斋问问店伙计就知道了。于是几人又去了文墨斋,罗一送上了从院长夫人那里得的一钱银子问出了原因。
却原来有两位学子买了杨巨源几人一模一样的礼物,又挑了一些更贵的。他们再要问那两人是谁,就遭到了委婉拒绝。几人神情郁郁的回转逻叶城,夜半时分才到,城门已关,年关之下,县令允许城内之人外出回来可着身份牌及城内熟人签字就可放行。
几人调整心情各自回家,不能把烦闷的情绪带回传染给不懂且瞎操心的父母亲人。
而罗一回去则把府城文墨斋的事跟安海说了说,也说了擅自讲红烧肉做法送出,海叔笑着摇摇头,说不用在意,这些都是小事,让他多开解几个小的,莫与人争长短,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儿要第一时间回来相告,罗一表示明白。
这中间又发生了一件令人不耻的事情,隔壁胡同孙才媳妇才从娘家拜见回来没几天,嫂子上门要孙才媳妇改嫁,孙才的三堂叔来要带走孙秀和房锲,不能让她改嫁把老孙家的种带走,孙才媳妇死活不答应,吵吵闹闹两天。
李希言懒得听这些恶心的事儿,就去了草原上挖北乌头草药根,她打算给安海制作一贴膏药,能贴在腿上,十分方便见效。银针不能多扎了,他的穴位针刺的次数多了会有抗性,年龄大了也不好恢复。现在膏药还缺两三味药,北乌头就是其中一味,因为有毒,长在海拔较高的地方,中原很少见,只有靠近大漠草原的北地药铺能见到零星,但都炮制过了,药效有限,她需要自己去采摘新鲜的炮制,刚好能去除大半毒性,又能保留一部分毒性中和另一种药材,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性。
她让安海看家,自己和罗一去了草原。等二人回来,才知道孙才媳妇居然把孙莺给她的10两银分给了两家人闹剧才算结束。
李希言只能叹了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作罢。孙才活着有活着的好与坏,孙才死了有死了的好与坏。事情总不能如人意,人生总有风雨,经历后才看见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