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时间紧,哪有时间装扮?她以真面目示人,没有装扮男子喉结,也没有微调五官,面具挂在腰间。
算了,快刀斩乱麻。
李希言抬手拔掉玉簪,长发泄下,甩了甩头,催马迎上,凑近侧头,嫣然一笑:“赵家公子,我有十万火急之事,改日再叙。”
就在赵归暮目瞪口呆,怔愣的瞬间,李希言一声“驾”,两人三马扬长而去,溅起的灰尘,喷了宋柳志一口鼻。
“呸,呸,看吧,你不也一样,还说我。”宋柳志抹了抹口鼻灰尘,一脸得意。
“老大,还追不追?”
“追”,呼啦啦人群跑着追赶,“回来,我说,你们留下,我去追。”
“啊,你疯了?咱们没马啊,怎么追?你怎么了?”
“阿志,……那是我的月白姑娘!”
“什么?她……是佐罗郡主?”
“快,去县城买马……”她心心念念的姑娘啊,这是天意吗?是天意让他被山匪绑架,是天意让他动了恻隐之心,打算收留这些乞丐山贼,原来天意让他在此等她的姑娘啊。
赵家宋家的两位公子如何在这里当了山贼,以后再说,只说追人,怎么可能?等他买来了马,人早就离了几百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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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言主仆一路上顺利,算着时间,避开各个城门管制最严的时刻出入。
但天总有不测风云,连着下了一日夜的雨,披着雨披赶路,拖慢了行程,戌时末(晚9点)到了昌平郡,城门早已关闭,还好是个大城池,应该有人识得黑龙令。
他们得进城找客栈弄点细料喂马,这一日夜因为下雨,马儿一直未吃什么东西,马儿身上的伪装也快掉光了。
到了城门口,城门卫兵早就发现了他们,扬声呵斥:“入夜闭城,卯时正开城门,有事请明早。”
李希言取下腰间的面具戴上,扬起手中的令牌,接过温十八手中的火把凑近手脸,以便城楼上的人看的清楚,扬声道:
“我来自越州府,有紧急要务,速请城守大人来见。”
小城门吏哪里见过这阵仗,也不敢私自做主,忙请了城门不远处值房里的城守大人。
城守大人是个中年胖子,还算尽责。上了城楼,趴在墙垛凹处往下看。
“阁下手里拿的是什么?”
“大人,知道黑龙令吗?”
哐当,城守大人不见了,又过了会儿趴着往下看:“你,你是何人?再近前些,看不清楚!”
打马快到了墙根了,李希言又举高了些。
“你究竟何人?怎会有此令牌?”
“这不便细说,还请大人放我们主仆进城,有十万火急之事赶往京城,途径此地,人困马乏,需要修整。望大人行个方便。”
“开城门。”
城门开了,主仆下马,进城。城守大人气喘吁吁的下了城楼。
为了表示尊重,李希言站在一旁等他,想必他有话问,她也有话要说。
“你,还未说你是何人?它怎会在你手中?刚刚没看清,本官要再看看。”
“好,请看”,李希言举起给他看,“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衙门公文房里存放有先帝爷发的告全国知悉令,本官读过。没想到有幸见到了真主。”
“那今日是你我之幸,否则我们可能进不了城,大人您也见不到真主。”
“行吧,既然你不说是谁,本官也不问,只是我这城门执录册得记上:主仆两人三马,持黑龙令,亥时初入城。”
“甚好,多谢大人,只是我们主仆会在丑时初刻出南城门,还请城守大人行方便。另外,城内哪家客栈离南城门最近且最大?”
“悦来客栈。”
二人上马,回头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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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黑龙令是什么令?”
“我好像听过说书的说过,记不清了。”
“先帝爷曾因一块令牌发告全国知悉令,总之你们须知道,见令放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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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第八日早上,主仆二人赶到了洛城,用了穆言的身份进了城,找客栈休整了一个半时辰,洗漱、换衣、装扮,再出发,中午能赶到京城吃午饭。马儿的极限也到了,最后一站了,要加油啊,马儿可能知晓主人的意思,强撑着不掉链子。
洛城与汉城一样一北一南,是拱卫京师的大城,距离京师30里,半个时辰就到了。
至此,李希言用了八日,到达京城。真是好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