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佛童见得天庭的令牌愣了一愣,忽然又释怀地笑了,道:“天庭的天将与我这青面大王有何关系,师兄与我特别说了,他在狮驼岭逍遥时,天兵天将来拿他,差点被他一口吞了,好不威风。”
“快快去请救兵,小僧我也想试试。”
鹿观主攥着令牌缓缓升空,声音逐渐变得缥缈出尘,那头上的鹿角慢慢褪去,张口之间已带上天庭威仪:“佛子,天庭对青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为全取经之难,莫信了青狮的鬼话,丢了佛门的脸面去。”
佛童满不在乎,龇牙道:“此乃西牛贺洲,西天佛土之地,莫与小僧说什么天庭之事,狮驼岭乃我师兄下界的道场,哪来收回的道理,岂能让你等再染指狮驼岭了。”
鹿观主冷哼一声,轻唤土地,只见那青砖下钻出一个老头,躬身对鹿观主下拜口称:“老儿乃此间土地,不知上仙有何吩咐。”
鹿观主命令道:“土地公,劳烦你将捡到的山神官印给佛子看看,这狮驼岭是不是天庭管束,而非他青狮的道场。”
土地公看了一眼青面獠牙的夜叉,打一个寒战,掏出一块染血的官印,抛给鹿观主道:“小老儿不识字,还是由上仙交给佛子罢。”说罢,便一溜烟钻入青砖中消失不见了。
鹿观主将大印展开,对着佛子道:“狮驼岭多少年来,都是天庭派了土地山神来管束,直到定下取经之约,才借予菩萨,用来成全这狮驼岭一难,没想到青狮三魔胆大妄为,居然趁机在狮驼岭间吃人为乐,而今劫难已成,狮驼岭亦该交还天庭,好生整治,莫再发生妖魔啸聚山林吃人之事才对。”
佛童闷声道:“你这天将莫与我说这些,谁知你是不是诓骗于我,小僧未接到什么令来,你若能请得师尊之令或者师兄下界分说,小僧转身就走。”
“说来说去,小僧我不过想吃几块人肉,便如此扭捏作态,莫不是见小僧我面善,就来寻我的麻烦,我那师兄在时,你敢与他分说吗?”
佛童越想越是在理,张开夜叉双翅,就向鹿观主打去,鹿观主不闪不避,手中捏着令牌,盯着佛童道:“佛子欲杀天兵,岂知后果?”
佛童托化为妖,心性也逐渐变得嗜血凶狠起来,根本不管不顾,闷头打出黑风来,鹿观主将令牌一举,宝光放出,将黑风阻隔在外。
鹿观主讥笑道:“佛子,本将已表明身份,你还敢强行出手,可知已犯下大错,待我禀明玉帝,你师尊也保不住你。”
却听鹿观主话音落下,佛童还未再攻,天边忽然凝聚起一层厚厚的云层来,云层中模糊可见一只笼罩云雾的大手,骤然探下,鹿观主只感觉脖间一紧,心头浮上大恐怖。
“尔敢!”
九天之上一声炸响,又是一道祥云浮现,只见云海之中,现出一个身系红袍手托宝塔的将军,将那宝塔一举,现出无上威严来,背后跟着那天兵天将,六丁六甲,千里眼顺风耳,皆在其列。
云手明显一顿,本是盖下的大手忽然轻轻一拨,将那佛童拨开,云层中也飘来沉沉佛音:“这狮驼岭倒是热闹,也值得元帅亲至。”
鹿观主心头一松,关键时刻,还得是元帅才能保得住他的小命,那祥云之上的不是旁人,正是托塔天王,降魔大元帅,李靖。
托塔天王凛然道:“取经之约已满,本元帅自来收回狮驼岭,回归正道,免受妖魔吞食之苦,不知菩萨又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