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脏陷入沉睡,此状确凿无疑,依据几番征兆即可确诊。”
年过半百的梁化栋,内科的老牌中医,行医近三十载,经验丰富。
他站出,直抒己见,不考虑赵木阳或陈飞的颜面,直言不讳。
医术之事,一丝不苟,拯救生命更甚。
中医更是如此,不容半点偏差。
“但我并不认同赵副组长所言的寒症,依我看,郭辉现下的种种表现,反而更像是炽热之症。”
这是他的诊断,他深信不疑。
赵木阳瞥了眼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梁化栋,此人内科资历深厚,若半年后陈飞离任,内科主任之位,梁化栋定是强有力的竞争者。
“梁医师所言极是。”
陈飞微笑点头,随后向赵木阳道歉:“赵副组长,这次恐怕我要违背你的判断了。”
“四肢看似冰冷,实则内热如火,我们不能被表象迷惑。”
陈飞摇头,面色坚定地说道。
“肝脏昏迷乃急性重症,来势汹汹,亟需即时医治,否则拖延只会加重病情。”
“昏迷在中医中被视为重疾急症,关键在于治疗时机,辨证精准至关重要,不容许半点疏忽。”
“此刻无暇多言,我先诊治病人。”
陈飞言毕,便不再多说,点到为止。
“主任,你要亲自诊断吗?”
赵木阳见陈飞欲上前诊脉,立刻阻拦,面带复杂地询问。
陈飞诧异地望向赵木阳,不解地问道:“我不应该动手吗?莫非赵副组长想接手郭辉的治疗?”
“如果你愿意,赵某并无异议。”
赵木阳见陈飞误解,连忙挥手拒绝:“我不插手,我只是提醒主任,他是郭文民的儿子。”
身份特殊,此事重大。
陈飞目光锐利地瞪了赵木阳一眼,沉声道:“在我面前,只有一位病人!”
“主任,刚才郭文民对你……”
赵木阳焦急地接着说,试图说服陈飞。
若陈飞无法救回郭辉,这些事足以断送他的前途。
郭文民虽只是陈县的次席,但要毁掉陈飞,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不必多言,我是一名医师。”
陈飞摇头示意赵木阳无需多说。
既然决心出手救治,他的决定便不会改变。
我是我,公是公,作为内科的领主,我能袖手旁观,让别的医师承受这份重负吗?
陈飞未曾多言废话,步至郭辉身侧,寻了张椅坐于病榻前,轻轻握住郭辉的手臂。
此刻病房内沉静如水,唯有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连走廊上的过客都屏息敛声。
陈飞正专心诊治,郭文民的怒焰在外还未平息。
然而奇异的是,面对陈飞为郭辉诊疗,郭文民并未阻挠。
他一口咬定陈飞给儿子下了魔咒,若真如此,他岂非应拒不让陈飞接近其子?何以他会默许这一切?
这默认背后的真相又有多少呢?
"全身都泛黄吗?"
陈飞切脉时发现郭辉的手臂,乃至周身皮肤,皆染上一抹淡黄,那并非肌肤本色,而是胆汁之黄。
"赵医师,血液常规和肝脏检测报告出来了。"
此时,一位二十出头的女护工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未敢打扰正在切脉的陈飞,她走到赵木阳面前,递上血液报告和肝脏功能检测单。
赵木阳接过,虽为中医,但他精通中西融合之道,故能理解基本的西医检测数据。
"血红蛋白14.69%,红细胞计数460万单位,白细胞5500单位?"
"白细胞中中性粒细胞占68%,淋巴细胞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