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功能测试,黄疸指数76单位,呈阳性。"
阳性...
赵木阳面色渐沉,依西医之见,这属于肝炎的范畴。
然中医与西医异趣,纯中医不拘泥于病症名称,称呼只是一种称谓,治疗方式却非西医疗法所能比拟。
不可一见炎症便消炎,一遇癌变便切除,或依赖化疗放疗。
中医治疗始终立足于辨证施治,关注的是患者整体,而非单一病症。
调理好患者本身,提升其免疫力,病症自会痊愈。
"脉象滑顺有力。"
陈飞从郭辉的寸口收回手指,已得脉象之诊断。接着他掀开郭辉的嘴唇,发现舌苔黄厚而腻。
郭辉虽昏迷,但时而浑身颤抖,伴有恶心呕吐,护士在一旁及时清理。
口腔中弥漫着酸腐气息,仿佛湿热之气扑面而来。
陈飞起身,走出病房。
"郭老,您儿子的状况我已经了解,若您不反对,我将开始施药。"
"我预先说明,以免我治好令郎后,您反倒怪罪于我。"
陈飞离开病房,直视坐在长椅上的郭文民,将一切言明。
他能够治愈郭辉,但这必然需要郭文民的许可与合作,否则他不会触及任何药剂。
郭文民听到陈飞的话语,心中泛起一丝烦躁,但他抑制住了冲动的举动,不再任由情绪左右。
之前的那一记重击,其余波至今是否已平息,仍是未知之数。
“陈医师,请你大胆施治,我对陈县幻灵医院的内科充满信心。”
郭文民面色严峻,说完便起身走向角落,点燃了一支魔烟。
陈飞不再关注他,有了郭文民的许可就足够了。
“郭辉是否排泄过大解和小解?”
陈飞想到病人的排泄情况,这是决定性诊断的辅助线索,不容忽视。
赵木阳见陈飞发问,便走出病房,回答道:“入院后两个小时,他无意识地排出一次小解,尿液呈深红色且量少。”
“嗯,这样就足够了。从脉象来看,结合症状,我认为他是受到了湿毒侵心的困扰。”
“虽然表现为肝昏迷,伴有黄疸症状,但问题的核心仍在于‘昏迷’二字,是由于湿热毒侵入心包所致。”
“所以,在中医之道,我们不可只看表面,要信任的是深层的真相。”
“有时候,表面的现象仅是表象,真正的病因隐藏他处,这就是为什么中医强调辨证论治的重要性。”
“既然是湿热毒邪,我们就该以清热解毒为原则。”
“我先开一方,名为‘肝炎净毒汤’。”
陈飞思路清晰,已经有了具体的药方,无需多余的言语。
他从护士手中接过羊皮纸和魔法羽毛笔,在药方上书写药材。
“藿香三钱,厚朴……”
陈飞才写下两味药,就听见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伴随着急切的呼喊。
“郭老,绝不能让陈飞配药!”
“我为您请来了吴新阁老先生。”
这是马平宝的声音,对于陈县医院的人来说,无比熟悉。
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打断了陈飞开药的动作。
马平宝身后,跟着一位神情镇定的七旬老者,眼镜下是一身棉袍马褂,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
“这,是吴新阁老先生?”
“他不是在松陈地区的灵枢医院吗?怎么会来这里?”
“吴新阁是谁啊?”年轻医生面露疑惑,表示不知。
“不认识他很正常,但他的师父你应该认识——张锡纯!”赵木阳神色复杂地开口。
“什么?张锡纯?”陈飞也是一惊,望向眼前这位气度非凡的老者吴新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