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过,十二月初雪落下,飘飘零零,从天而降,轻纱似的笼罩人间,朱红的王宫墙外点点碎碎落满雪花,地上也铺起了一层银纱。
初雪有什么意义,许多人都执念于初雪,苏年穿着一件大红色狐裘,望着窗外的雪景,内心一片平静,这里的雪还不如苍山的大,记得在苍山的时候每到冬天都是鹅毛大雪。
“初雪往往都这么小。”陆进走过来说。
“陆叔,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自从上次云江边两人闹了点不愉快后,他就小半个月没和她说话,倒是还托人带信说让她好好吃东西,嘴硬心软的人。
他难道真的有点别的心思吗?可是他们俩怎么可能……东梁和四国本就是对立面,保不齐哪一天就会引发战乱,现在这种局势谁能想这平静的背后患藏着多大的暗机。
“起码他是关心你的,没有想害你。”陆进看得出来郑戈对她的在意,他至少有这份心。
苏年望向缔云宫的方向,这小半月里他们就是碰面也不说一句话,他每次都是阴霾地看她一眼,苏年也不打算主动找他,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二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婚?”苏年想起上次苏典的来信,信上说他有可能会成亲,所以想和她说一声,她要是不想的话他也可以不娶,苏年只觉得二哥终于不用被她拖累了,他总归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二殿下想开了就好。”
“临走前我和他说过只有他好了我才会好,要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他只是不想让我担心也不想让我有负罪感。”苏年想起兄长英俊的脸微微一笑,“二哥那样一表人才理应配一个貌美佳人。”
此刻,缔云宫内,郑戈看着那空置出来的院落,他打算把她接过来和他住在一起也不同房,谁知道她说了那样伤人的话,现在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怒气就更胜一分,她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怪人。
魏安在旁边说:“公子,您和太子妃都好几日不说话了,您要不……”
“你是想让我去哄她?”郑戈挑眉看他。
魏安继续说:“这女子啊,你得靠说靠哄才能融化她的心,更何况是太子妃这样的更需要人关爱了。”
“人家不领情,我做再多又有什么用。”
“公子啊,这事儿得慢慢来,不能急于求成,这和上战场不一样,您不能对她也和对士兵一个样。”
郑戈一脸意味深长:“不错,懂得挺多。”
“公子,我平日就爱看写话本小说,就……就稍微有点经验。”魏安不好意思道。
郑戈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冷落她,会不会让她以后误会更深,只顾着自己赌气了,他不由来的一阵烦躁正要起身。
“公子,夫人来了!”女仆走进来说。
她主动来了?郑戈顿了顿然后说:“让夫人进来。”
苏年一身耀眼的红,更加妖艳夺目,国色天香,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郑戈挥挥手说:“你们都下去。”
苏年走到他身旁说:“对不起,没经过你同意擅自来访,没打扰到你吧。”
彬彬有礼的,像是客人来访,他是有多招她惧怕,但是他还是压下怒火平静地说:“没有,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