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一路抢,一路走喽?”
“胡说!俺出门带够了钱的,只是不够花,后来才抢的。”
“到底是带够还是没带够?”
……
鲁智深看王伦蹲下和那黑贼攀谈起来,两人还有来有去,从哪来的?什么时候出门的?路过些什么地方?抢了几回?都什么情况?
王伦拍掉裤腿的雪,站起来道:“伤人劫财五起,你可承认?”
“是俺做的如何?”
“最后还有什么遗言没?只要不过分,我能帮你完成?”
“那这假和尚是个大贼就能便宜了他?为啥只结果俺!”
“因为洒家只杀该杀之人,伤及无辜,洒家也会忏悔。”
“罢,罢,落到贼手里了,有理说不清。”黑贼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王伦又重复一遍:“真没遗言了?”
“你们又办不到,俺说又是白费口舌。”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办不到?”
“书生,你要是能办到,俺在下面念你的好。”
“说吧。”
“我身上这件绵袄,是军中的冬袄,你把它送到沂州百丈村,交给个叫李达的人…让他给俺娘。”黑贼说到一半还哽咽起来。
鲁智深低腰瞅瞅那黑贼,看向王伦道:“王兄弟,你这唱的哪出戏?怎么还哭上了?还出来个老娘?”
“黑贼,你还有钱买军袄?”
“没,没钱,都是戴宗哥哥给我凑的,牢城营的犯人没一个好贼,使劲诈他们就有了。”
“奥,这事我答应你了,保证给你送到,你安心去吧。”
“还有,还有,别把俺的事告诉俺娘,就说俺吃的好住的好,让她老人家宽心。”
“可以,还有要说的没?”
“那李达是俺哥,从小俺就不待见他,他要是不收,麻烦书生亲自送去”
“可以,还有没?”
“村头有条大狗,偷摸着啃人裤腿,你进了村要小心。”
“还有没?”
“俺当初是打死人逃出来的,书生你进村千万不要说认识俺哈!”
……
鲁智深又欣赏了一段王伦与黑贼的对答,李四晃悠着上来寻二人,看到这奇怪的一幕。
“师傅,王员外这是干嘛呢?”
“他在消遣我…”
“好了,说完了吧?亮脖子吧?”
黑贼的眼珠转了又转,憋不出话来了,脑袋往后一抬:“娘,孩儿对不起你。”
王伦往那脖子上来回抹了三刀,把个李四看得背过身去了,鲁智深哼一声,王伦又把刀收回来了。
“我说书生,能不能痛快点?要急死俺了。”
“急什么?急着去投胎吗?那可要先过了十层地狱那一关,你犯那些事儿,下油锅,铜柱,蒸笼…”
李四转回身道:“师傅,我也觉得王员外是在消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