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训之离了椅子,入街查看,心中微微一动,呼喊几个队将过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要你们把未到百姓都集中起来,你们这是抄家吗?还不快去制止手下!”
一队将道:“仪曹,这些不都是贼寇家眷吗?跟他们客气什么!”
另一人道:“对啊,不来硬的,他们不会招的!仪曹不要妇人之仁。”
呼队将吃过王伦好处,现在还没有定案,故而没敢乱来,见仪曹脸色微怒,知道不妙:“仪曹,只是个把人昏了头,抢百姓东西,其他人效仿而已,卑职这就去制止。”
王伦,公孙胜和朱贵都死死的被捆了,挣扎只换来勒痛的伤口,和时不时的几脚,都怪你们,叫老子不能去捞些钱财!
赵训之处理了乱象愤愤而归:调去平阴县的新军是那个鸟样,说是四乡搜查,乱顺百姓东西,偷藏了不知多少,这旧军也是一个熊样!
事情乱了,案子还是要继续查,赵训之让属下核对户册,虽然王伦没有完善,丁口还是能对的上。
很快排查结束,有十二人不在村里,赵训之拿着名单来到王伦面前道:“王员外,你的医药院里没这么多帮工吧?这些是不是都在山上?”
“是不是你可以去山上看看。”
赵训之直起身道:“你在山下修了城寨当我不知道吗?你这是要做什么?”
“城寨?那是院墙!道观里要立十尊金天师,防贼不行吗?梁家庄新筑的院墙可比我这气派多了,木刺陷阱铁钩,护城河!”
赵训之抖了抖名单道:“随你胡说好了,我派人去喊话,他们不就擒,就枷锁家眷,一个个都会捆在你面前,王员外,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你就是这样栽赃嫁祸?陈知州可不见得答应!”
“李转运使,陈知州一干文武都认可我查办此案,你是要文书吗?我拿出来给你看看?调兵的权力我也有!”
“狗官!你这是假公济私!贼人不去捉拿,倒来戕害良民!”
赵训之慢慢道:“我这不就是在抓贼?将你们一并拿了,也不枉我的苦心。”
王伦算是真的看明白了,借这次大案来查自己的!任自己说什么,这一道审问都逃不掉了!期望阎佬能在陈知州面前为自己说情了…
……
张三被王伦甩下,反手胡拉着贴在后背的湿衣衫,鼓风吹晾后背,萧让拄着拐出门来,问了事情来去。
“我觉得这事不简单。”
“哦?萧圣手此话怎讲?”
萧让作出一副老谋深算样道:“文人最懂文人,以防万一,你再去城里探探消息,再回来禀我。”
张三迟疑一下,到后院牵驴去了。萧让返回屋看着自己的计划,越看越欢心。
咣当一声,张三冲进了屋内:“萧圣手,出大事了!他们调了二百军兵,走的是东门!”
萧让精神一震,急问道:“知道去哪了吗?大白天发兵抓贼这不合常理,除非是故意而为!”
“我去李家渡口问的,不知去往哪里,真如哥哥所料,他是来针对咱们,哥哥不就羊入虎口!”
萧让攥着拳头憋不出对策,官府想要办你,没个准备十成要栽!
“你再去探!小心些别被拿了,我这就去石碣村找阮家兄弟。”
“萧家哥,你这腿…”
“你别管了,快去!今晚酉时在汶水河口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