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家庄加起来有营禁厢军,被贼寇一战打的落荒而逃!余不足一半!这么多军官都是蠢驴不成!凭城而守!为什么要冒险出战……”
林摅在中军大帐发飙,还是边绕圈边发飙!一众官员将校不得不小心他的唾沫星子,这是吃了几头蒜,这么大味儿?
还能怎么办?已经输的屁股底掉了!原来觉得李文仲是棒槌,现在自己也是棒槌了,这仗是越打越烂,贼是越剿越强,这还能不能干了?一世英名尽毁啊!【…¥爱奇文学www.. …@免费阅读】
白时中乖巧得坐在上席,团圆话讲几句,其他的概不妄议,于是,就被林摅盯上了:“白侍郎,你也讲几句吧。”
“啊?我?”白时中轻拂衣襟,“林资政说的好,咱们还是凭险而守,话讲的这么明白了,有些武夫贪功自大,不尊号令,其罪可诛!”
林摅鄙夷道:“那依白侍郎的意思,谁当首罪呢?”
“这个…”详细的战报是传阅的,白时中压根没仔细看,“属下不懂军事,不好妄加评议。”
“那白侍郎说的其罪可诛是谁?”
白时中一咬牙:“凡是败师之辈,怯战之辈,不尊林资政号令之辈,皆可重责!”
“何巡检你说呢,谁去挑扈家庄的担子?”
何涛现在只是个临时粮秣官,根本不问前线战事,这是被抓来议事的!早知如此,晚到半天多好啊!
“京东禁军久疏战阵是其一,连日作战劳苦是其二,军将玩忽职守是其三,还有一条我们比不上贼兵,故而败北。”
“哦?有意思,继续说。”
何涛壮着胆子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杀人越货最是暴利,而我官军稀汤酱菜尔,焉能有杀贼报国之心?”
这个矛盾提出,让众人无言以对,久败之军,何以有赏?何以能战?那这还打个屁啊!
“齐州禁军明天就能到,五营兵马,随我去扈家庄劳军!”
“哦,现在称济南府了。”
郓州、济州、兖州的机动禁军打空了,这是个灾难。拥有十五满编营兵马的西路富庶之地,屯兵重地,前后几次大战,亏去六成之多,堪堪能保证军力覆盖;济州兵马本就不多,六营尔,就剩门口站岗的那些了;兖州更少,只有四营。林摅的大军主要由兴仁府和应天府的禁军构成,再加濮州、单州、徐州勾抽的一两营人马,共计十六营。广济河过境兴仁府,禁军担任守卫疏浚河道的重任,不宜抽调过多过久,应天府也是如此,漕运命脉,看似五十营兵马很多,往出匀要慎之又慎。春将尽,黄河凌汛要来了!有梁山泊做囤积,济南府防汛还轻松点,故而从此请调,关键是,东路其他州都不富裕,养不起那么多兵……
……
两天后,济南府禁军三营,厢军一营到达,林摅终于可以敞开旌旗莅临扈家庄抚慰残兵败将了,居然收拢回两千余人,让林摅大感欣慰。可紧接着一匹加急快马冲散了城关上的其乐融融。
昨日夜,贼兵击破泗水防线,死伤不计其数,泗水县告急!仙源县(曲阜)告急!
林摅扶额,众将错愕,这伙贼寇如此猖獗?太藐视官军了吧!既然来了援军,纷纷请战直击贼巢,给他来个釜底抽薪之计!计策虽好,林摅不敢玩,输不起了,凑了五营兵马,先把自己和同僚护送回龚县,再折去泗水县救急,这向导嘛,就你了王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