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信差点儿惊掉了下巴!实施苦肉计,让自己假装落难,逃到贼兵阵营去当暗哨?慕容彦逢啊,慕容彦逢!真亏你个老家伙能想得出来!这种欺负人的话,也好意思说出来!我这按捺不住的巴掌,我这如鲠在喉的脏话!刚过了五十大寿,就想进棺材啊?
慕容知府说完这番话,一直在观察黄信的神情,反馈回来的信息,好像他不太乐意啊!我一定要劝导劝导他才好!
“黄都监,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我这、未免太惨了吧?剿杀一王贼尔,何必用如此苦心?”
“哎!你大意了!”慕容知府站起身,后面这番话,必须站起来讲,才更有分量!“回想一下你自己是怎么输的?乱军在你不知不觉中就摸到了你身后,你却浑然不知,难道你没有放出斥候吗?没有想到贼兵会爬山过岭抄小道突然冒出吗?”
黄信道,“那一代山岭我都派人侦查过了,一下子涌出来七百人,又有上百的马匹,爬山过来的贼兵,怎能有马军?我是吃了马军的亏!”
“你大意了承不承认?”
“府君教训的是,是我大意了,如果在二十里外多派斥候,就可以提前预防。”黄信懒得跟他争了,自己的溃败是偶然的!
慕容知府继续道,“王伦选择沂州作为落脚点,肯定是深思熟虑的,他这次没有拿下临朐县,而是带走了大量的粮米,说明他要长期藏身,咱们是无力追剿,只能坚守城池,建立据点防范他二次来袭,但你看看高帅自打来了,又做了什么?”
黄信等着,见慕容知府看着自己,呃,试探道,“高帅到来不该欢欣鼓舞吗?破贼指日可待啊!难道府君有什么忧虑吗?”
“很显然,高帅在等,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反正他就是在等!”
“呃?他在等待麾下军卒到齐吗?来了多少军兵了?啊!失礼了府君!这个我不该问!”
慕容知府轻起步,慢慢踱步道,“高帅所筹建的北路剿匪司总兵力,我不知道是多少,这是机密,但我知他现有掌控的兵力,河北禁军逾2万人,青、淄、潍三州禁军厢军1万5000余人,可谓重兵在手!可你看看他在干什么?完全没有一丁点儿要进兵的意思!”
嘶黄信拱手,“府君,某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讲嘛!”
“如果只有这么多兵力的话,是无法解决王伦的,至少需要15万以上的兵力,还要相同数目的夫役才够!”
“你以为我没读过兵书吗?不知道十倍围之这个道理?又何况沂州山水相连,能藏人的地方多去了!”
“属下无冒犯的意思!”
慕容知府又道,“如果只是北路大军,集中15万兵力那是怎样的规模?把三州今年的两税、丁税全砸进去也不够啊!整个,整个沂州南北东西三线,甚至四线围堵,15万大军才合理!我说的有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