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已经爆露,突击队索性走上了大路。
之后,第二侦缉队抓了两个护林员,由他们做向导,继续行进了两天。路旁的林地路段越野来越宽阔好走。景观也越来越迷人,因为降水丰富、气候温暖,在加上皇家护林队的保护,林地发育的很好。与中国人挤人的伪原始阔叶林不同,在这里接连行进几公里都没有看到几户人家,有点瘆得慌。树种也换成了阔叶的橡树、枫树、杨树、山毛榉等。山毛榉根系很浅,被山风吹的东倒西歪,让驮队的行走更加艰难;高大的橡树下面总能看到拾橡子的小子、采蘑菇的姑娘,兵荒马乱的成人世界让捡拾行业竞争骤然减少了很多,很多小孩子大获丰收。
看到中国人的到来,那些胆大的小子慌乱的背着沉重的包袱躲藏进了茫茫林海;有的还摔了个狗吃屎,裤子蹭上一层黑色的苔藓,也不敢舍弃这森林的馈赠。
作为一名海南人,李维坦直到阿尔比斯山才知道,秋天到了,叶子真的会黄,大片大片的掉落;而在之前,这些景象不过存在于自己母亲述说故乡的只言片语里面罢了。他捡起一个橡果,咀嚼起来,坚硬、苦涩,他端起冰冷的行军水壶,就着冰水把橡子咽了下去;比起苦难的大明饥民,至少欧洲饥民还能活着。幸亏现在是秋天,如果是夏季,迎接中国人的不光有猎枪,还有泽云蔽日的蚊蝇群。
李维坦是半个海南人,毕业于海南某职高。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警察,可是公务员考试也是有智商下线的,他始终没有考上。其实他就算过了笔试,面试也很难通通过,他长得黑黑瘦瘦,四肢修长却有着一个凸起的大肚子,长发披肩、尖鼻子。大大的眼睛却透着一股怯生生的小家子气,根本不看不出一个大学毕业生该有的意气风发样子,反倒是像一个街边小混混,眼睛里丝毫透不出一点清晰的光亮,搞不清是什么让他长成这个样子。这可能与他的生活环境有关,他没有父亲,父亲早在20年前大下岗的浪潮中,上吊自杀了。年轻的母亲带着蹒跚学步的他从张家口来到了海南,做起了第三产业,甚至还留给了他两个不知道父亲的妹妹。
“啪啪啪”,正在陷入对家人思想之情的小李突然被队长孟柳打醒了。孟柳长得高高大大、方块脸、络腮胡,三十多岁的样子,一架墨镜戴在脸上,透着一股职场精英的精明与帅气。他不耐烦的拿着马鞭,打在了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小李屁股上,催促这个小弟快点走,丝毫没有半分的老乡之情。
为了方便交流,穿越者的武装队伍基本是按照省为单位来安排队伍的。河北是个大省,突击队有两小队河北人,大约七十人,一队是唐山、保定等环北京地区的人为一组;其余的人组成另外一组。海南人凑不出一小队,干脆编入了广东人的小队里了。遗腹子利维坦因为证籍贯问题,稀里糊涂编入语言都存在障碍的河北二组。而张家口人孟柳做了他们的小队长。孟柳在小学时代就离开中国了,少说二十年没有回去了,按理说应该算是德国人;不过这个小子军事技术过硬,参加过德军,路虎有意抬举他,然他做个军官的样子给大家看,按照户籍分到了河北二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