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失落氛围的影响，若雪和墨清韵在百宝斋随便挑了几件金银首饰便离开这里。自然，墨清韵也是百宝斋的幕后东家，这里的掌柜亲自送行。但墨清韵还是按规矩付钱，没有什么优惠——毕竟这不是自己的钱，而是老不死的，她随便用。

本想着去老陈家的面食铺去，帮若雪缓解一下心情，顺便看看陈家夫妇的生意如何。但若雪这会儿心情有些过于低落，墨清韵不得不放弃计划，派一名家丁去帮衬陈家生意。

“别这么伤心，至少你的大姑娘还好好地活着。”墨清韵拿来两个肉包，全给了若雪，“吃点，老陈媳妇做的包子，味道不错。比起这街上的其他包子铺，皮儿薄馅儿大。”

若雪扭捏地接过了包子，但迟迟不吃，包子都快放凉了，她还是一言不发。肉眼可见的，若雪的面色阴了下来，还有了些啜泣声。

“哭什么，你姑娘还好好的，虽然心情不怎么样……”墨清韵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赶忙改正道，“对不起若雪，本宫和老不死的，之前将这事儿瞒着你。希望你别太担忧。长公主的病情，本宫一直派人看着，不至于皇帝那种地步。不过你别担心啊，二姑娘活得好好的，在江南她可是一霸！”

本想着说些开心的事儿，但墨清韵这番话让若雪的心情只坏不好，弄得她也很尴尬。

蓦地，若雪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姑姑，你们能将我从死亡的深渊里拉了回来，那么永清，还有她的丈夫儿子，以及死去的那么多人，为什么……”

若雪说不下去了，只觉得一种难以形容的痛楚。自己，似乎这么幸运，却无法改变他人。

墨清韵不知如何回答，毕竟自己的经历还不算丰富——但她借用了洛锦依的立场，进行回答：“太祖皇帝是我的夫君，太宗皇帝是我的儿，孝宗、宣宗哪一个不是我的子孙后代。可他们最终沉于黄土，化作春泥，这种情感，谁也不知道吧？”

这里的“我”，自然指的洛锦依。而她的处境，很难让人感同身受，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做不到。

“其实我不太清楚老不死的想法。某种意义来说，我和她还不一样。但是将你拉回来，不过是千年不遇的契机。谁叫我们与[有关人]联系上了。而且，你还幸运地‘转生轮回’。”通过[有关人]，老祖宗才能将若雪重新带到这个世界上，且凭着[22世纪]的生命技术，给予若雪一具一模一样的身躯。

这一过程相当麻烦，以至于洛锦依、墨清韵这样的“门外汉”，也掌握不了其中的道理。

但若雪明白墨清韵的简洁答案——原来，她或许是特殊的那一个。若不是种种机缘，她怕是活不来的。感觉像一场梦一样……

“那么姑姑，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若雪望向墨清韵，眼神变得坚毅起来。既然机会难得，—无论是王启还是王莯、王莲，她必须支棱起来，不留什么遗憾。

唉，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呢。

其实，墨清韵没想让若雪时刻冲锋，只要在适当时候，在王启、两位公主面前做好应尽的事情才好——皇后也好，妻子也罢，母亲也好，家人也罢，这才是老祖宗的目的。本来，她们将若雪带来，也不是为了开疆拓土、征服世界这样的野望；江山社稷，靠皇帝宗亲、功卿朝臣，还有她们这些老不死支撑着，谁又能翻了天？

“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便好。我大兴，不至于让一名女子冲锋在前。有什么事情，皇帝勋贵，文武百官顶着呢，谁也翻不了。”

听到这句，若雪落寞的情绪才逐渐啊缓了上来，脸上也露出浅浅的笑容。但她心底对大姑娘担心得很。从小时候她便觉得王莯性格内向，尽管自己死时，莯儿才十岁，但谁知道她改没改性子呢？

因而，若雪向墨清韵提出一个要求，她打算去公主府一趟——王莯不是回京了吗？她亲临一趟府上不行吗？

见若雪干劲十足，墨清韵不好拒绝。于是，她顺着若雪的意思，吩咐车夫改道向南，径直前往公主府。

可谁能想到，他们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就跟上了三名探子，尾随其后。由于在车轿里遮挡视线，墨清韵并未发现端倪，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在公主府那边。

“走，汇报给大人。”

密探兵分两路，一路去了皇宫，一路跟随马车，监视他们的方向。这边，竟是公主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