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对夫妇在御书房门口直愣愣地跪着,头也不抬,好似心情低落,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妹妹,太子殿下,你们这是……”永清昨天只带着若雪,和武君兰、宁王妃一起出宫回府,没带上妹妹一起走。因为肃宁要去东宫驸马——这人喝得多了,在东宫偏殿睡得踏实,谁也叫不醒。本来这没什么大碍,永清没太上心,可第二天一早就听说太子夫妇和公主夫妇在御书房跪了一个时辰,自己心疼不已,赶紧乘车跑到宫来。
瞧见他们的状况,永清公主只觉得头疼不已。且不说肃宁和张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懒散样——比起太子夫妇,他们两人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左顾右盼。曹公公在这里打着小差,没怎么理会,他们也怡然自得,但跪的时间长了自然不舒服——曹公公贴心地送来一对软垫,缓解公主夫妇的不适。
但另一边,太子夫妇像是砸了隔壁人家窗户和偷了人家鸡蛋的小孩子,只顾着当缩头乌龟,却不敢大张旗鼓,尤其太子妃身上,还有些淤塞的红痕。但不像太子的家暴,反倒是二人私密调情的结果。
永清翻了白眼,暂且没管妹妹的糟心事,但太子这边不像是和太子妃闹别扭,到底发生什么事?
抱着困惑,永清向曹连问起缘由,可这件事着实令永清一时说不出话来。
“公主啊,昨天晚上陛下和燕王爷、庆阳侯用膳后,便去了御花园散心,还带着燕王爷一起去。然后……”曹连无奈地瞅了太子夫妇一眼,只说一副活春宫展现在万岁爷面前,在凉亭的长椅上颠鸾倒凤……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关键太子夫妇,那可是日后的天家,这样乱搞,实在有损名誉。
听到这个解释,永清差点笑了出来,还以为两人出了什么事——结果就这?父皇也太小心眼了。不过,太子夫妇在御花园秀恩爱,的确不该。她叹息一声,想也没想就进入御书房,想着办法为太子求情。
“父皇啊,听儿臣说,别这样苛责太子弟弟了。”永清仗着一人成行,皇帝不好发作,一上来就给王启送了温暖——她这次可不是两手空空跑来,而是有所准备。至于是什么,那可是王启心心念念的小物件——若雪亲手刺绣的荷包。
“嘿嘿,我将母后绣的荷包送来了,父皇能不能卖个人情?”永清咧嘴嬉笑着,对王启展示出小棉袄的体贴来。对若雪的事情,王启和王莯心知肚明,但王启暂时不想把若雪弄进宫来,只是留在公主府静养。但若雪今天又去东城了,做着自己的分内事——这荷包,是永清催促若雪做出来的,手艺没那么精巧,就有个样子。
永清拿来这玩意,是明显的暗示和讨好,王启不会不知道。而皇帝紧绷严肃的神情,也稍微缓了下来:“有心了,肃宁和驸马可以起身,太子不行。”
肃宁和驸马他是连带惩罚,算不上主要目标。只是这两人偷偷偷偷不说,夫妇俩分别私会若雪和太子,又不告诉自己,令他羞恼。但这件事,终归不是要紧的,惩罚也只是象征性的——不然,王启就给曹连两对软垫了。至于太子夫妇,不行,他们实在有伤风化,所幸看到是只有燕王爷,不然这桩子丑事非得传出去不可!
听到皇帝这话,不等永清欣喜,曹连便令肃宁公主和张祺起身,还让他们入殿请安。但皇帝仍在气头上,直接将夫妇两人轰走:没有旨意,他们也不用入宫了。
嘿,好,我就等着这一刻呢!有了皇帝的吩咐,肃宁差点哈哈大笑起来,还是张祺及时拦着她没有发作。自家媳妇,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可见太子长跪不起,张祺便将身下的垫子交到太子手上,却被曹连制止。他摇摇头,表明皇帝不准这样做。
太子,您自求多福。
张祺不知道太子夫妇为何也跪在这里,但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实在不简单。有关皇家的事情,他少掺和为妙。于是,肃宁公主和驸马张祺两人,分别怀着截然不同的心情离开御书房,头也不回地走向宫门,这里的事情,暂时与他们无关。但皇帝肯定是气了,不然也不会不准肃宁入宫问安。
“夫君你别怕,父皇就是钻牛角尖,过几天就好了。”肃宁对皇帝的警告漠不关心,脸上挂着的笑容不像是假的。这番话令张祺只觉得无奈。自己的媳妇咋一点也不怕呢?
御书房里,王启还和自己的女儿扯皮,对太子夫妇他是要惩罚到底,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父皇啊,您要开明一点嘛。”见王启油水不进,永清立刻进入了乖乖女儿的角色状态,也不管手上的荷包,上前就是为王启揉肩捶背,力道不大不小,正好符合王启的喜好,“不过是弟弟和弟妹感情好,在亭子里干柴烈火的,偶有情趣也是正常。”永清又不是纯白的小莲花,就算自己的夫君没做过这件事,她还没从各路话本、图本中见过吗?在户外激情四射,确实伤了风化,何况是太子夫妇——但这不是说明二人感情牢固,情比金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