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府。
岳子寰见小厮平安回来,便知道这次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面上神情舒爽了许多,又回到了清俊儒雅的贵公子模样。
方才宋氏借口道别,来了岳子寰院中一趟。
一见到长子,宋氏的眼泪不要钱地落个不停。
“你父王莫不是失心疯了,为了那个名声尽毁的女儿,竟会做到这个地步。”
她拽着岳子寰的袖子哭诉:
“我可是他的正妃啊,去了家庙,谁还会当我是王妃?”
她的荣华富贵还没享用几年,若是被送进家庙的事传到王府外头,她以后更是不用出门见人了。
岳子寰耐着性子哄宋氏:
“母妃,父王眼下正在气头上,等过一阵子,他发现满京城都没人敢娶岳染,自然就会着急,到时候他便会想起母妃的好处。”
“除了您,还有谁能给岳染张罗婚事?”
宋氏听完心情舒畅了些许,抹去眼泪冷哼一声:
“幸好你我早有安排,那两个贱人就算天天伺候王爷也不可能再有孕。”
定北王岳渊,这辈子只会有岳子寰和岳子禹两个儿子。
将来不管是哪个儿子继承王位,她都是当仁不让的老王妃!
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岳子寰但笑不语。
自从老王妃过世,岳染出征,父王的衣食用药都是母妃一手包办。
数年下来,他们母子可做了不少安排。
父王不能再让人有孕,只不过是计划的一环。
只可惜,母妃一旦去了家庙,父王用药这块儿便无法再插手了。
宋氏忽地迟疑开口:
“子寰,我总觉得你父王,仿佛身子骨在好转。”
她回想起岳渊在正厅一巴掌拍碎了一个梨花木茶几,心中一个咯噔。
“按理说,你父王现在说话都要喘上几喘才对。”
府中的药,她都动过手脚,只要岳渊还在继续服药,就不应该好转。
岳子寰闻言,眼神阴鸷地抬头看向宋氏。
难道被发现了?绝对不行!
他们母子在药上动的手脚,绝对不能被岳染发现。
不过,那些药都是小楼送来的,外观气味与张不救送来的药并无什么差别,除非张不救本人来了,否则旁人也看不出什么。
“父王的药,儿子会注意的,母妃,天色不早,您该启程了。”
定北王府家庙修在岳家祠堂旁边,除了早年一个犯了七出之条的侧妃在那里住到老死,之后就没再有人进去过。
宋氏一想到家庙那清冷的样子,伤心便不打一处来。
“儿啊,你可要早点把母妃接回来!”
送走了宋氏,岳子寰独坐书房,脸色阴沉地回想着王府中定北王那些药物存放之地。
实在不行,就一把火烧了!
窗外雪花飘飘停停,落在树枝上,看起来纤尘不染。
两日后,御花园绿梅盛开,宫中太后兴致很高,决定办一场赏梅宴。
岳染也在赴宴名单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