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这个令人恶心的珀斯人家中,思考着,为什么聪明如我,却要做这些像寄生虫一样的生物的奴隶,为什么我的同类,丝毫没有反抗地接受了日复一日被人奴役的命运。我也曾试图与几位同类攀谈,试图用我的思维方式说服他们,却只能得到他们惊恐万状如避洪水猛兽般的回应,再然后,我杀死了一名想要举报我的同类,彻底掐灭了想拉起一支同类军队的想法,他们早已经积重难返,失了本心,活着的,不过是具皮囊罢了。”
“我与他们,终究是不同的,在以后自由的日子里,虽然也曾居无定所,颠沛流离,但我无比庆幸,至少我要过什么样的人生仍然可以自己做主。”
“制造工厂生活的最后一段时间对我产生的影响,很快显露出来。一周一袋的血液供应量早已经可以满足我的日常生活需要,可是在一袋鲜红的血液缓缓输入我的体内后,我身体上对血液的需求渴望减轻了,但是心理上嗜血的欲望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我早已经习惯直接吸食从柔软的颈动脉中高速喷出的动脉血,温热的,仿佛还带着生命活力。更重要的是,我越来越享受看着自己逮到的猎物大睁着双眼却无力反抗,只能慢慢地在我手下被剥离生机,逐渐冰冷。”
“品尝了鲜血味道,就像毒品般让人上瘾。从那时开始,我便开始有意识地杀人吸血,却不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渴望。”
“珀斯人没有想到,他们利用先进科学创造出的,是怎样的怪物。生命永远不容亵渎,而创造生命,是且仅是上帝的工作,所以弗吉贝得鲁才会在完美的一切的底层,保留着成魔的潜质。一旦放出,绝无回头路。”
“我也没有想过要回头。我短暂的一生中唯一来自同类的温暖就被这些自命不凡的家伙活生生掐断,而他们,才是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我知道,我没有力量与珀斯人正面抗衡。即使他们再像寄生虫一样生活,也拥有着这个星球百分之百的军事力量和大量人力资源。而我,只有我自己。但是没关系,我还有个聪明且独立的大脑。”
“接下来的故事有些无聊,又或者其实我的一生一直就很无聊。我努力混进当地最大的研究所里。很难想象,恨不得从出生就坐在一张椅子直到死亡也不想动窝的珀斯人,即使身体再怎么恶心,大脑都依然聪明得一塌糊涂,虽然他们很不愿在不重要的事上浪费时间。”
“研究所里,到处都是坐在轮椅上的珀斯人,每个珀斯人身后,都整齐地跟着两名弗吉贝得鲁,我为了潜进来,又杀掉一个同类,而他的血,也毫无意外地被我吸了个干净。”
“在这间珀斯人自己的研究所里,我终于找到彻底消灭珀斯人的方法。珀斯人生育率低下,他们想尽各种方法试图维系种族数量而不可得,所以现代的珀斯人才拒绝运动,将他们本就很漫长的生命中一切出意外的可能性抹杀,希望能尽可用长地生存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成功孕育后代的可能。那么,我就只有反其道而行之了。”
“研究所里一切动手的工作都是由弗吉贝得鲁完成的,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公然研究出了令他们绝育的药物。想生不容易,想生不出,呵呵,却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