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哽咽道:“我当时在熬药,进屋时,夫人已经不见了,我以为夫人是如厕去了,便等了一会儿,又问了几句,没有人搭腔,我将整个院子都找了一遍,问了管家,他说夫人出去了,身边还跟着两个人,我、我一想就是黎小姐。”
钱俊杰端上一杯热茶。
柳儿缓了缓:“她把门撬开,把小厮打晕,便跑了出去,还留下了一张纸条。”
久酥迅速浏览,将信捏在手里,眼眸瞬间变冷:“黎语兰,这次是你作死,柳姨,你在这里休息,我带母亲回来。”
母亲?
这消息钱俊杰和鸣衡带来了巨大的震惊,钱俊杰道:“师父,这明显是个圈套,不能去!”
柳儿着急道:“小姐,我陪您去。”
久酥想了想,“你在这儿等消息,钱俊杰,你跟我去。”
钱俊杰整理好着装。
“好咧,师父。”
两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爬上山头。
小木屋里,就算是烧着火炉,也将三个人冻得发抖,黎语兰用披风为易徽挡风雪:“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冻着的。”
易徽缩在袖子里的手,冻得忍不住抖动。
她讥笑道:“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冻着。”
“母亲,你再忍忍,马上你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了。”黎语兰笑容狰狞,听到脚步声,她提着灯笼。
木玲挟持易徽跟上。
黎语兰质问:“久酥!我让你自己来,为什么带别人来?”
久酥呼出一口气,先是确定了母亲的状态。
虚弱、脸红、吸鼻子。
母亲本就虚弱,不能再拖时间了,她道:“雪下的这么大,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爬上山?我现在来了,有什么条件,你就说。”
易徽睫毛被雪打湿。
她朝久酥摇头,“好孩子,你快回去,我没事……”
木玲捂住她的嘴。
黎语兰鼓掌,她看着旁边摇摇晃晃吊桥,说:“久酥,我现在要你站在上面,你往前走一步,我就让她往那男人面前走一步。”
易徽用力挣扎,不断摇头。
久酥腿发软,这吊桥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她站上,差点被摔下去,死死地拽住旁边的绳子。
“放了她!”
“师父!”钱俊杰伸手喊,却不敢轻易上前,他骂道,“贱女人,你这是在谋财害命!”
黎语兰挑眉讥讽:“江璟刚走,你就换男人了?走!往前走!”
久酥走到桥中间。
她喊道:“钱俊杰,带她走!”
因为她已经明白黎语兰的意图了,她站在吊桥上,头发被吹得凌乱,看着易徽跪在地上不愿走。
钱俊杰咬牙,背起易徽朝山下跑去。
木玲割断绳子。
易徽被颠簸地上下晃动,可那小小的人影儿也消失了,看着女儿坠落,她眼眶愈发模糊,“妤妤…”
“不要!”
“母亲找了你十七年,才刚找到你啊!”
“噗——”
她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黎语兰站在风雪里,张开双手,大笑着,声音嘶哑:“哈哈哈哈哈哈,谁敢跟我作对!这就是下场!从今往后,侯府的大小姐,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木玲提醒道。
“小姐,您如此做,夫人和侯爷不会记恨您吗?”
黎语兰也隐隐担忧,她抿嘴说:“不会的,毕竟我在母亲身边照顾了这么久,他们一定会顾忌旧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