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在城内街上所见,人太多。
赶上了古代北京城的旅游旺季,只能说一句糟心。
刘孖然满脸不情愿,“孔庙不是去过了吗!还拜,再说了,去也要去大寺,找些犄角旮旯干嘛!”
去小寺庙、道观是李承平见京城内外人数不减,临时决定的。
大寺庙或道观人太多了,请愿的士子、妇人多到吓人,他委实不想再去挤。
时间还早,又不是没工夫,先往高梁河玩一圈就是。
李承平这么一解释,几人认同的点点头。
游人太多的痛苦算是被他们给深深体会到,刘孖然更是丢了钱袋。
李承平要借钱给他,这小子还不要。
还以为他有法子,再不济是想着问会馆掌柜借。
大家都是同乡,有人作保,借些银钱大概率是可行的。
但刘孖然是一个法子都没用,给家里去了一封信,便不管了。
出行有会馆车马可坐,倒是无碍,可吃喝却奶奶的纯靠蹭。
李承平都不知道他这张嘴花了他多少银子,吃的多,吃法还新颖。
本来养个牛蛋就已经够李承平受的,再加上他,荷包瞬间瘪了下去。
刘孖然露着笑脸,问道:“高粱桥那可有吃食?”
还想着吃,李承平当没听见,望着外面景色。
柳安没有迟疑,“自然有,都是附近农人家中做的,能吃到什么,全凭运气。”
“久安...”
乍听刘孖然这么温和的声音,李承平下意识看了过来。
果然没好事。
一回头就对上了刘孖然这大馋小子的可怜眼神。
从荷包掏出一块碎银子给他,刘孖然叽叽喳喳的跟个麻雀似的问着,京城附近的风闻轶事。
高梁河果然名不虚传,这里有不少朝廷督造的水利工程,开凿通惠河时,工部在不同河段修建了闸坝与桥,高粱桥便是其中之一。
桥梁位于和义门(今西直门)外,桥南北各有牌楼一座,南排楼南面曰长源,北面曰永泽;北牌楼北面曰资安,南面曰广润。
由于通惠河的水源,朝廷对于沿河的环江治理及河道管理非常重视。
所以,每过清明前后,河水两岸就泛了青色。
绿意盎然的景色让人心里好一阵舒坦,黄灰色的土地见的多了,猛地看见这一抹绿意怎不让人开心。
拴好马,锁好车厢,几人朝河岸走去。
刘孖然早已等不及,撒开步子往前冲去。
牛蛋有意跟着,看了李承平一眼,见李承平点头就跟着刘孖然跑了起来。
若刘孖然是没来由的欢喜,牛蛋则是快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份快意。
村里娃,突然进城的新鲜早已过去,土路草地才能唤起他们的兴致。
李承平不比牛蛋强多少,笑看着潺潺河水,心自从来到京城首次完全静下来。
会试牵动的心力太大,劳逸结合总是挂在嘴边,可一旦忙起来,什么都别提。
展开手迎风向前走去,李承平觉得这或许是春闱过后最后的轻松时刻。
落第就不提,心理压力和备考压力席卷而来。
高中杏榜则更不用说,衙门上值是少不了的。
大乾朝还算好的,视朝官员算上重大节假日,例如皇帝和太后的寿诞,以及春节等,拢共算下来顶多二十几日。
这么算或许不太直观,平均下来就相当于一月休两天。
每周双休只能是奢望,单休都是休想的事情。
越想李承平越觉得苦逼,摇着脑袋将烦恼都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