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腐烂人皮,抓在张得禄的手中。
他仔细翻阅这张人皮,寻找更多的线索。
刘平安也小心翼翼的伸手,触摸这张恶臭的人皮。
在确定胎记和面容,真的不是自己老爹刘乘峰之后,
他那痛哭流涕的脸上,这才浮现出少许笑容。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刘平安双手合十,不断感谢着老天爷。
今晚,在真正见到老爹“死而复生”的这一幕后,刘平安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内心其实把亲人家族看的很重。
之前只是为了画出绝世美景的梦想,而故意将这种感情掩埋在心底里。
如今,他真正直面了自己的内心。
该回家了……刘平安喃喃自语,脑中浮现出爹娘和妻子的音容。
“真的是赵老鬼!”
“这家伙干了三十多年捕快,从来没请过一天假,除了是个酒鬼,其他没什么大毛病。”
张得禄抓着这张人皮,仔细检查了所有体貌特征,最终确定了这张人皮的身份。
王师爷也挠了挠头,道:“我就说几天前他怎么装病请假了,没想到早就死了。
不对!那前几天跟我来请假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王师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明白,为什么赵老鬼的人皮,会被邪祟穿上?
为什么邪祟会变成刘乘峰的模样,跟自己走了一路?
想到这里,王师爷身子猛地一抖。
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内心极为后怕。
“江兄,王师爷是不是邪祟?”
张得禄靠近江年,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一路经历了这些,我也、我也没什么把握了。”
“他是人。”江年递给王师爷一碗茶水,说道:“润润嗓子,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比如,为什么你会跟假刘乘峰一起来这里。”
“多谢。”王师爷毕恭毕敬接下这碗茶水。
他见张得禄竟然都对江年毕恭毕敬,内心自然对这个陌生的青年人极为敬畏。
生怕自己不识抬举,接慢了这碗茶水,
自己就会像假刘乘峰那样,被茶水打入体内,也变成一张人皮。
咕噜……
王师爷将这碗茶一股脑全咽了下去。
恐惧导致的口干舌燥,这才稍稍舒缓一些。
他解释道:“张大人知道,赵老鬼除了就是酒鬼,也是个棋鬼。
刘乘峰与赵老鬼是好友,他们经常在一起下棋。
半个时辰前,我从衙门回家,路过了赵老鬼的家,见刘乘峰提着两瓶好酒从里面走出来。
是他叫住了我,让我来这里喝酒。”
“我爹,还在赵老鬼的家里?!”刘平安听到这里,刚刚放松的内心又悬了起来。
“你所说的,可曾有假?”江年审视着这位黑山县官府的师爷,没有轻易相信对方的话。
“我没必要跟你说谎,黑山县有这种鬼东西,我也怕啊。”王师爷信誓旦旦说道:“谁不想县城里面平平安安的?不出乱子,我们这等人才能过好日子啊。”
“说的也有道理。”江年知道对方说的很对,此县的官吏们当然最希望长久太平。
此时,王师爷也看出了江年不是普通人,正好张得禄也在,于是他试探性问道:
“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我估计那个邪祟,还在赵捕快的家里,不如我们今晚就去把它除了。”
“也好。”张得禄抓起桌上的鸭腿就塞入口中,免得接下来斗法饿着肚子。
江年也已经从那假刘乘峰的身上,察觉到瞎眼白兔的邪性气息。
这家伙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更有可能盯上的是自己向天讨封的工具。
必须尽快除掉这个后患。
“王师爷,请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