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安市人民医院。
程浩来到妻子的病房。
“你来就来,怎么还带着一大堆礼物!”
程浩的妻子一脸诧异。
“身体现在怎么样了?”程浩没接话,问道。
“用了进口药,病情遏制住了,身体越来越好了,所以说钱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刻能救命。”
“哎,这钱不好拿呀,欠人家天大的人情,都不知道拿什么还。”程浩一脸无奈。
“洪亮这人没话说,虽然暂时咱们没有条件报答他,但这恩情一定要记住,关键时刻你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护着他。”程浩的老婆一脸认真。
“是呀,他救了你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程浩摸了摸老婆的脸,一脸欣慰。
两人是高中同学,谈了五六年,最后之所以能走到一起,主要是三观一致。
“程栾前几天带着人把红岭汽水厂给围了,把红岭汽水厂给逼停产了,老张气不过,带着猎枪当着几百人的面把程栾给打得昏迷不醒。”
“红岭汽水厂要是真被程栾搞倒闭了,几百个家庭会受此影响,没了生计,你让这些人怎么活。
这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被打也是应该的,哪怕他是我侄子。”
程浩的老婆异常激动。
程浩安抚老婆的情绪:“虽然程栾是我侄子,但我这人还是站在理这边。
待会我要去神经外科看程栾,说服哥哥嫂嫂不要举报老张。”
“我跟你一起去吧。”程浩的老婆抓着程浩的手,态度坚决。
人民医院神经外科病房。
程浩推开病房房门。
程栾脑袋上缠满了绷带,口里插了一根管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程栾的母亲坐在一旁抹着眼泪,程栾的父亲站在窗户旁看向窗外。
母亲穿着打着补丁的绿色军衣,父亲穿着老旧的西服,脚上踩着一双沾满泥巴的解放鞋。
陈鸾的母亲见到程浩,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孩他叔,你可得替程栾做主啊,把那个该死的老张抓进去。”
程栾的父亲见状黑着的脸越发阴沉。
“嫂子,虽然程栾是我亲侄子,但我这人还是站在道理这一边,程栾这次实在是太出格了,我帮不了,也不想帮。”程浩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哇。”程栾的母亲觉得委屈哭得更大声。
程栾的父亲不说话从口袋掏出白南方,拿出一根烟,用火柴点燃猛吸了一口,低着头不说话。
“嫂子,你可知道程栾干了什么吗?”程浩的老婆突然开口。
“他不就是围了厂子吗,厂子停几天也没什么的。”
“你倒说得轻巧的,你逼停人家三天,这三天人家损失了十几二十万,好几百号人因为这事拿不到工资,这叫没什么?”
“几十万?”程栾的母亲被吓傻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你真的要追究老张的责任,到时候洪亮为了给自己兄弟出气必定会追究程栾的责任,哪怕他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但他已经给红岭汽水厂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就必须赔偿,他没有偿还能力,那么他的父母就得替他偿还。”
“啊!”
“哇!”
程栾的母亲哭得更大声。
程栾的父亲一口将烟吸到底,接着又换了一根烟,眼眶泛红,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