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万物静止。
时间仿佛就定在了这一刻,蒺藜向来不爱束发,随意抛在脑后,随着吹来的风在陆谷雨的话中扬起来。
他愣了片刻,眼眸在一瞬间垂下又升回,看着陆谷雨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笑容满面一正如先前的模样。
“公子,你不累吗?”陆谷雨冷声出口:
“演另一个不像自己的自己,不累吗?”
“还是说你蒺藜,本就是这样一个两面化的人?”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接二连三的逼问让蒺藜面色逐渐冷下去,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境,看似温和有礼,实则满身藏刺。
收起了先前的玩世不恭,沉默许久,终是开口:“为何?”
眼前的人一瞬间便似换了个人,冷峻、漠然才是属于他的。陆谷雨看着身边的人,轻声道:
“我从没打算过相信你。”
蒺藜唇角稍勾,道:“看来是我的原因了,演的不够好,不过今日你是如何发现的?”
“前戏很足,毫无破绽。”陆谷雨几步走至大树后遮住身形,以免曹彧看见自己,才淡淡道:“可来亭子之后,破绽百出。”
“哦?”蒺藜随着陆谷雨的步子,亦走至树后。
“我到亭子的第一反应是看周围的人,可是你,第一眼却直直看向湖心亭,似乎在确认什么事情。”
“当我向绿衣女子询问时,她虽说装作害羞的模样,行动间却没有半分女子的姿态,二皇子大概没发现,她走时行礼的手势都错了,常人行礼乃右手压于左手,可她正好相反,女子们从小就培养的行礼姿势,她却做错了。你说她是一时犯糊涂了呢,还是说二皇子你忘了教给你的死士这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