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婉夫人则昏昏沉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家看了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怎么了?我脸上是睡得浮肿了吗?”
李垚夫人呵斥:“李家是亏欠你什么了!你要这么对垚儿!”
婉夫人一时心惊,摸了摸身上的荷包。
药瓶没了!
“我……我什么也没做啊?”嘴唇发白,心底发慌,脚底发汗。
李夫人一巴掌打到婉夫人的脸上,直打得她头嗡嗡的,“还说没有!你昨晚说梦话吧,你给垚儿下了神思不宁的毒药的事情,都抖出来了!解药,还被你随身携带!垚儿已吃,毒已解!”
“啥!解毒了?!”婉夫人气的要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两年的图谋,一个梦话就秃噜出去了?!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呢?
李淼哭哭啼啼的,拥护着自己的娘亲。
一直到午饭,李淼和婉夫人都没有下车进食。
花桐很困了,在马车上坐着摇摇晃晃的,昨晚又做了这么大一件事情,精神不足。
只等着吃饱了之后,继续睡一觉。
她原以为李夫人会好生惩罚婉夫人,没想到李夫人的心肠还是太好了,没有把丈夫的妾室发卖。
因为是表妹。
而李垚却对花桐亲近了不少,只把李淼看的生气不已。
“娘亲,那个乡下来的丫头片子来了之后,垚哥哥都不把我当妹妹了,而你又被数落了,我们母女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见到爹爹的时候啊。”
婉夫人蹙眉,好像真的是因为那个臭丫头片子来了之后才改变的。
……
接下来的几日,商队路过了一个小镇,在镇上大家都填补了一些食材。
米已经炒到一百文一斤,面同是。
当家李夫人看着手中的银钱,十分的捉襟见肘。
她都不知道到底还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到北境,这一路上到底还会花多少钱。
她咬咬牙,购置了一百斤,刚好两袋。
一袋米,一袋面。
她想好了,中午吃面,晚上吃点稀粥。
再不济的时候,再典当一下身上的首饰。
李父多年未归,田租地铺都无法支撑家里的花销,银钱越花越少。
而此番北上,完全是几年前一位归乡的老兵带来的一个口信。
“好似李家大郎在北境。”
所以她们便顺着朝廷的旨意,逃荒去北镜,不然他们孤儿寡母,实在是无力变卖所有家产,离开故土。
而花桐终于有了两身旧衣裳替换了。
那一副穿了旧衣服而喜笑颜开的穷酸模样,让李淼暗地里啐了好几口。
离开这个小镇,出去逃荒的百姓愈发的多。
不少大户人家也结伴而行。
商队无权,只能落后于大户人家,又能前行于普通百姓。
一路上磕磕绊绊的,有不少争吵还有烟火,也有不少嬉闹、交谈。
总有露了富的,引起心怀叵测之人的异样关注。
就比如商队前边的这一户杜家米铺的独子。
他生得圆墩墩,随手就拿出一包米,往外面泼洒着这荒年中珍贵异常的米粒,颗颗晶莹。
“你们这帮穷鬼,快来捡米呀!”
“还要吗?本少爷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