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房间里的对话,门外的何锥瞬间苍老,他缓缓走向门口,两脚虚浮,面无血色。
“大哥!”看见何锥出现,何砚羞愤难当:“我错了,我对不起二哥,我就是个畜生啊!”
何锥没看那两人,只盯着何樰:“孩子,你在京都碰到事了是不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跟大伯说?”
何锥知道,何樰在京都单打独斗,一定受了不少苦。他只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忙都没帮上,不争气的三弟还拖后腿。
何锥看着眼前娇弱的侄女,心疼、懊恼,让他几乎要窒息。
“大伯,京都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日后有机会,樰儿再慢慢跟您讲。此刻,要解决三叔的事。三叔三婶知道的太多了,算是证人,一旦事发,极有可能被他们灭口。”何樰一半安抚一半隐瞒,侯府的事,她不想多说,徒增烦恼。
至于三叔三婶,死不足惜,但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白白死掉,他们得为自己的愚蠢赎罪。
看着惊慌失措的何砚夫妇,何锥闭了闭眼,叹道:“三弟,若你们不想死,只能离开江淮,躲进山里,避开他们。大哥只希望你能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再做糊涂事了。否则,没人再保你们性命。”
何砚泣不成声,赖氏则早就瘫软成泥。
大伯已经发话,何樰不再多言,她让何砚夫妇留下口供并画押,离开时,也顺便撤走了侍卫。
何锥看看面如死灰的何砚夫妇,摇摇头,叹气离开。
赖氏见侍卫被撤走,更慌了:“老爷,没人保护我们了,郑太守真的会派人来杀了我们?郑夫人跟我姐妹一场,难道就这么看我死么?”
“你还惦记那点姐妹情?”何砚咬牙切齿:“她早就把你吃尽了,骨头都不吐。”
“何况,如今想让我们死的,可不止郑太守,你没听何樰说么?是京都看上了我们何氏产业。我这二哥也真是,把家业扩散得这么大,被人盯上了,还连累我们。”
“那可不!”赖氏一脸愤恨:“就他能耐,有本事创业,没本事守业,害得整个何氏跟着受罪。”
“别说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带何梓何祖还有何宗几个孩子,连夜出城。”何砚往外探头探脑,见四周无人,跟赖氏溜出山庄,直奔?韵居。
?韵居。
父亲母亲被关进大牢后,十八岁的何梓守着两个弟弟,六神无主。何祖十六岁,何宗十三岁,也是被父母从小宠到大,没什么主见,遇事只会埋怨。
几个半大的小祖宗,一天天吵吵闹闹,让府里的家丁们头疼不已。
见何砚夫妇进门,几个孩子眼睛一亮,像抓到救命稻草。
“爹,娘,你们可回来了。”
“娘,什么才回来?我可想死你了。”
府里的家丁也围上来:“老爷夫人回来了,太好了。”
“快,把能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何砚支开家丁,把几个孩子喊进屋里,吩咐道:“我们连夜出城。否则就出大事了。”
“出城?”何梓不明所以:“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