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非常满意,开始推杯换盏,品茶下棋,好不热乎。
回到墨香居,何樰把葛掌柜招来。
“这可不行,还请东家慎重。”听到何樰的安排,葛掌柜大惊:“让官府的人插手,无异于将整个墨香居拱手相让啊?”
他暗暗为东家的年轻不经事担心,再这样下去,墨香居迟早被那些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们这些掌柜又何去何从?
葛掌柜越是急得乱转,何樰越是气定神闲。
“葛掌柜先听我说完。”她给葛掌柜斟了一杯茶,让他坐下静一静,嘴里继续说道:“他们安插进来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是我们的人,我们只是陪他们做一场戏。”
葛掌柜听不明白,一头雾水,迷茫的看着何樰。
“我意思是说,”何樰也给自己斟上一杯,慢条斯理喝着,缓缓说道:“他们那里也有我们的人,自有人想办法,让我们的人进来商队,假意配合。这样,我们既能继续运茶,又不至于全被他们拿捏。”
“官府里有自己人?”葛掌柜惊得嘴都合不上,哪怕是当年的何墨老东家,也不可能做到往官府里安插自己的人手。何樰小小年纪,是如何做到的?他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何樰说的话。
他不知道的是,何樰身后,还有一个赫赫威名的北静王。
何樰以赵国公义女身份嫁入王府,只有京都翟大掌柜几个知道,京都以外的其他掌柜,是不知晓的。
因而,他们对何樰,只有对东家的尊重,要说她的能力,想让他们认可,没看到她的实力之前,很难。
何樰何尝不知。所以她只能明确告知,要求他们必须配合。
何樰从未有过的坚定凌厉,甚至冰冷,空气里没来由的威压,让葛掌柜有些发怵。
他领了命,颤颤巍巍从墨香居出来,仍心有余悸。
让葛掌柜大为惊讶的是,自从商队里安插了官府那几个人,每一个关卡,都畅通无阻。只要他们亮出令牌,各个关卡的大小官吏甚至点头哈腰,胆小些的,路税都不敢收。
连路过人烟稀少的山林荒漠,山匪都不敢随便惊扰。
这么一来,墨香居的商队俨然成了守护神,只要能跟他们一起组队,都能万无一失。一时间,各种讨好,各种套近乎,来葛家找葛掌柜帮衬的人络绎不绝。
让葛掌柜云里雾里,哪怕老爷在世,也没有过这样的盛况。郑太守只不过是个地方太守,他的令牌如何能在全国有这样的效果?何樰又是如何拿捏他的?他心里,不能不重新审视何樰这个新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