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完颜耶律仰头大笑起来。
“汤相,你知宋国这些官中我最喜你什么,就是这个。”
大帅满意点点头。
“哪里,哪里”汤木会弯腰低头,“您只要高兴就好。”
说罢,赶紧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从官们你我望望,心道还是你汤相有办法,赶紧告退筹办征酒的事宜去了。
完颜耶律也不端着了,他过来一把搂住汤木会:
“来,咱们一起喝两盅。”
汤木会无奈,只得从命,可论酒量他岂是金人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好在强撑着意识还惦记着贡金的使命,他低声道:
“大帅,此次送来....的贡金。我可是亲自查验过的,可...不敢退货...啊,这让...我回去可...如何交差...”
“大人...大量,您还是...收了吧。”
上赶着求人收钱,还生怕人家不收,想想自己真是下作得打脸,这等奇葩屈辱的场面让汤木会也有些面臊耳赤,好在喝了不少的酒,已经分不清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完颜耶律也有些摇摇晃晃。
“放心,跟你..开个玩笑。咱们合作总是愉快的。只是...”
他话锋一转,“有一件小事,还望汤相帮忙。”
汤木会生怕这位大爷临时反悔,赶紧问道:
“何事?只要在下能办的,一定尽力为大帅解忧。”
“也不是什大事....帮我杀个人。”
完颜耶律挥挥手示意汤木会贴耳过来,然后将姓氏地址告诉了他,说话时他的眼神里一股阴狠之气一晃而过。
“....这,这是何意?”
宰相愣了愣神,不知是何意思。
“有人得罪我了。”完颜耶律简单解释了句,他醉眼惺忪的看着唯唯诺诺的宋国宰相,“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他家是什么人?”
汤木会对完颜耶律的酒话是真是假还未知,尤其是这突然冒出来的姓氏和地址更是一头雾水,从未听说。
“我不关心,许是一介百姓吧。”
汤木会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两者怎么会联系到一起,一个是金国声名赫赫的大元帅,一个只是讨生活的大宋百姓。这谈何得罪?
“敢问他们是如何得罪您的啊?”
汤木会还是不明所以,完颜耶律转头阴鸷的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没有说话,汤木会感觉身上的汗都爆了出来。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一种得罪。你记住,下手要干净,一个不留!”
大宋的宰相此刻大气也不敢再喘,他不敢也不想再细究其中缘由,只要这位大爷能收钱,他就阿弥陀佛了,谁还在意一介百姓的死活。
“大帅放心,得罪了您就是我大宋的罪人,在下一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
回到休憩的驿站已是晚上,汤木会推开服侍的师爷及众人,一身酒气洗也没洗,一头倒在榻上,师爷见状,吩咐侍从退下,自己小心翼翼的拉了帘,正准备吹灯出去,却见汤木会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你赶紧给台州的贾禄发封信,让他去办一件事....”
床上的宰相此刻舌头虽有些不灵光,师爷看得出他是认真的。
汤木会见师爷疑惑的神色,便将今日完颜耶律元帅所言跟师爷讲了一遍。
“一介百姓如何得罪了金国的大元帅?再说具体是谁得罪了他啊?”
师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到没细说,谁敢去问?!”汤木会叹了口气,又想起了交割贡金的屈辱之事,“让贾禄去办罢,他现在已经做了台州知州。”
“那您的意思...”
师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汤木会没有说话。
师爷心中有些忐忑,这么说是要让一家子都....
他看了看汤木会犹豫了会儿:
“在咱大宋境内,一家宋民的生与死,金人可未必知晓吧?”
“你可千万别有此想法!”汤木会知师爷有些不忍,他叹口气,“据我所知,金人奸诈,这些年来,在我大宋境内不知安置了不少的细作眼线,万一....你可千万别冒此风险。”
一强一弱,如此也只有牺牲那个弱小的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军帐中的屈辱感又明显的笼罩在身上。
“属下这就去办!”
师爷唱了个喏,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