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雷远远的看着那人进门的背影.
“从今日开始,我等要密切关注他的行踪,随机应变,等待时机便利时再下手。”
“是。”
“统领,还有个事....”游鸣的神色显露出一丝犹豫,他的眼神躲闪着统领的目光,说话支吾起来。
“什么事?”
韩雷素知他办事果断,没有十分为难的事情断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游鸣四下张望了一会,他将统领拉到一处僻静的墙角。
“统领,出来到现在咱们所带的银钱物资已经不多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一副忧心的样子。
毕竟近二百人的住行,消耗甚巨,这其实也是韩雷一直在担心的问题,只是没想到这个矛盾爆发得这么快!
哎,韩雷叹了口气。
“今后遇到...那些脏官儿...”
“可杀,可夺。”
韩雷说得语气有些不足,游鸣愣了愣神。
可杀?
可夺?
自然是指去夺那些贪官的家产,这本是神武营很不屑的事情,想不到如今也只有使这一步了。
游鸣心情有些复杂,韩雷默默无声的回头看向知州官邸,心思重重。
看来这事不能拖了,
必须得尽快办完才行!
......
“事办完了吗?”
傍晚,林有豪一进沁心的房门,看见她正在烛光摇曳的桌面上实验各种小瓶罐,想来还是在琢磨各种香汁蒸沉的办法。
话说自沁心在林敏夕那调香已有四五个月,她的生活确实充实了许多,只是每日也不怎么说话,林有豪知她也在努力转移注意力,可毕竟叶家发生这么大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走出来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要让她走出来,只有尽量帮她解开心结才是唯一的方法。
沁心扭头看见林有豪手中拿了封信。
“这是什么?”
林有豪将手一扬。
“万叔来信了。”
沁心听了赶紧转过身来:
“可是台州的事情有了眉目?”
林有豪摇摇头,他在沁心床上坐了下来。
“这是二位舅舅的来信,官府又要钱了,各商家至少要有一位东家出面,问我去不去呢?”
“要钱?”
沁心眨了眨眼睛不明白。
林有豪看着她的可爱模样笑了。
“对啊,我的傻丫头,这官府平时就瞄着你呢,时不时的就会上来刮一刀,你不知道呢。”
沁心摇摇头。
“不是交过赋税了么?”
“这个不一样。”
林有豪解释道:
“近些年,虽然朝廷与金人签订过协议,可双方仍有零星的战役,官府为了筹钱,会向本地的一些商贾募捐,万家这些年来,在台州捐助的应该是最多的。可惜结果还是那样,战事不论输赢胜败都要给对方送钱,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这么说,你有机会接近台州的官儿?”
沁心心中一亮。
林有豪望着沁心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双手一拍:
“对啊,对于募捐的大户是有机会和官员接触的,毕竟这也算他的政绩,对于我们他自然是要安抚。”
“是个法子。可是如何能得知叶家的案子呢?一者此事与募捐并无关系,再者即使你问了,也许官府只是调查了一番并无结果,也许有更深层的原因也不见得会说出来。”
沁心挑了挑灯芯,望着发了会呆,眼神里的光芒却暗了下去。
林有豪听闻,靠在床上闭上眼睛,思忖了会:
“有个办法。”
沁心眼中一亮,期盼的望着靠在床上表情肃穆的公子,又生怕打扰了他。
林有豪缓缓坐起,双眼与沁心双目正对。
“把他灌醉。”
“灌醉?”
“对。”林有豪眼神坚毅的说道,“只有这个办法,到时找个机会相约出来饮酒,将管事的灌醉,从他口中套出来。”
“可这样危险么?你...”
沁心有些担心的望着林有豪。
“你放心,此道我最在行。”林有豪摸了摸头顶的束发邪魅的笑笑,嘴角习惯性的勾起,“再说了,喝顿酒而已,又不是刺探什么军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沁心踌躇的样子,林有豪将手中的信笺往床上一拍。
“怎么样?要不咱们就这样干,任谁也想不到咱们会杀个回马枪。”
这倒是一个反常规的思路,任谁也不会想到刚脱离了险境不久又会突然折返回去。
沁心望着林有豪戏谑中带着认真的眼睛,郑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