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四日,天空布满阴霾。
今日的云彩糖中,钱笑惊讶地发现那些蜿蜒曲折的纹理竟然是隐藏其中的雷电符文。
“依依姐姐,齐叔叔讲,这云彩糖上的曲线其实是蕴含着闪电之力啊!”
“你可真是个少见多怪的家伙。”齐依依不由得瞪大眼睛。
“嘿嘿嘿。”
钱笑憨笑着咬下一口云彩糖,瞬间仿佛置身于九天云霄之间,口中雷电之力爆裂激荡,给他带来一阵战栗的快感,脸上不由得洋溢出欣喜之情:
“依依姐姐,乌云糖实在是太过美妙,这种触电般的感受仿佛是初尝情愫的感觉。”
齐依依:???
钱笑愈发坚定了跟随这位大姐头的决心,跟随着齐依依,既能享用神奇的仙丹糖果,又能领略超凡的修炼之路。
显然,这乌云糖比起白云糖,无疑更胜一筹!
……
……
为了能让齐欢在自己父母面前留下良好印象,阮棠带她来到灵发轩梳妆打扮,随后又步入名牌仙衣坊,计划挑选几件彰显成熟气质的仙裳。
齐欢亦沉浸于陪伴道侣阮棠游逛灵市的乐趣之中,并未感疲乏或是无趣。“此几件仙衣,皆收入囊中。”阮棠为齐欢精心挑选了三套法袍。齐欢瞥了眼价格标签,即便是最普通的布衣道袍竟也要五千灵石,令他暗自咋舌,果真是价值连城!他修炼月俸不过万枚灵石而已。
“前往更衣室,换上新制之袍,瞧瞧是否合身。”阮棠轻推齐欢进入秘境般的试衣间。待齐欢着新袍走出,阮棠不禁微微一愣。往日在家,齐欢总是随性而为,身穿宽松道袍,脚踏草鞋,宛如凡尘隐士。此刻一身华美法袍加身,竟让她生出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齐欢的双眼深邃如星辰,只需一眼便令人沉醉其中。“莫非心动之感?”齐欢悄然贴近阮棠耳边低语。
阮棠瞬间清醒,忙慌张地推开齐欢,冷言道:“齐道友,还请自重,男女之间需守礼仪。”
“我又未曾亲你。”齐欢苦笑一声。
“齐欢,莫要戏谑太过。”阮棠瞪了他一眼,承认自己一时失察,原来他依然是那个难以捉摸的修道浪子。
齐欢颇觉无奈,自家道侣真是过于谨慎。“待会儿拜见我师尊和师叔时,言语切忌逾矩。”阮棠忧虑地道,又提醒道:“还有,我们这假扮的伴侣关系,千万不可露出破绽。”
齐欢神情庄重应允:“谨遵道侣之意。”
一切准备妥当,二人携手踏上前往拜见师尊师叔的路途。会面之地乃是一处临海而建的茶楼,此处静谧幽雅,古朴典雅的建筑风格更增添了几份仙风道骨的气息。在侍者引领下,阮棠与齐欢步入了一间静谧的雅室。
“师尊、师叔?”阮棠推开雅室门户,不由得惊讶出声,“怎会是两位,我父母呢?”
齐欢目光随之投向屋内。大伯阮青山虽已年至半百,发量稀疏,显露出岁月的痕迹,但宽大的道袍仍旧掩盖不住其略微臃肿的身形。伯母宋茹年已五十有余,然而五官秀美,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倾国倾城之姿。
阮青山放下手中品茗的紫砂壶,发出一声沉重的冷哼:“看来见到我们让你很失望?”
“并无此事。”阮棠赶忙否认。
宋茹则细细打量了齐欢一番,语气平淡地说:“你们先坐下吧。”
“弟子齐欢,见过师伯、师叔。”齐欢落座后恭敬行礼,同时将早已备好的珍贵丹药作为礼品置于桌案之上。
宋茹并未掩饰脸上的傲慢之情:“你便是齐欢?不妨先谈谈你的出身及修行经历。”
“生于寻常修士家族,现任职于一所修道学府,负责医术疗伤之事。”齐欢如实答道。
“寻常修士家族……”宋茹非但没有流露出失望之色,反而嘴角上扬,轻轻一笑,“如此反倒更好。”
“师叔,您这话何意?”阮棠心头闪过一丝不安,追问起来。
“昨日,我知阮岚那孩子曾私下找过你。”宋茹喝了一口茶,悠然自若地道,“不必担心,想必她已告诉你,她即将定亲的事了吧?”
“对方乃是杭城方家,下个月她将与方家二公子方城订立仙缘。”宋茹淡淡说道。
提及杭城方家以及方城这个名字,阮棠心中蓦然掠过一阵急迫之意:...
方城在多年前的一场灵车事故中陷入沉眠,化作了修炼界的“沉睡修士”,常年居于静养府邸,众多灵医皆断言其难以苏醒。然而宋茹坚信,方家长子的二公子必然能重振修为,从深层次的沉睡中醒来。“嫁给方家,对于阮岚而言,无疑是踏入仙途的天赐良机,为何要拒绝呢?”宋茹严厉地反驳。
“不错,方家乃是杭域内的顶级修真世家,掌管着广袤的灵石矿脉。”阮青山附和道,“方家允诺,在订婚后将会助阮家跃入修真地产领域,共享修行资源。”
阮棠脸色铁青,怒不可遏:“我坚决反对这门亲事,方家分明就是在侮辱我的妹妹!”
“无需与你商量,何况这桩亲事乃是令祖父亲自定下的。”宋茹稍作停顿,眼中闪烁着野心之光,“今日前来,另有一事相告。据说你近日与华尚宗门签订了一项重大合作协议。”
“确有此事……”
“你五年前误触禁制,导致阮家损失惨重的修炼资源,故我认为你应当无条件将公司转交给阮家。”
宋茹的话语激起阮棠更深的愤怒。此刻她终于明白妹妹日前欲言又止的原因,也猜到了父母缺席此次聚会的真实意图——原来是一直未曾露面的大伯一家上门逼迫。
“阮棠,此乃股权转移契约,你就签了吧。”宋茹从纳戒中取出一份卷轴,掷向阮棠面前。
“转让公司究竟是祖父之意,或是我父母所定,抑或是仅出于伯母您的决策?”阮棠强压住愤怒,语气森冷地质问。
“这有何区别?”宋茹显得极为不悦。
“至关重要!”阮棠坚定回应。
“这是我个人的决定。”宋茹伪善地说,“但阮棠,伯母所做的一切,实是为了你的长远修行考虑。你已有子嗣,今后应以修真家族的繁衍为重。我儿刚刚自海外修真学院归国,接管你的产业自不在话下,也能防止你因修为不足而导致家族企业衰败。”
“伯母,请您以本心回答,您这么做真的是为了我好吗?”阮棠质问道。
“当然是。”阮青山板起面孔,呵斥道,“她可是你的亲大娘,怎会害你?!”
宋茹叹了口气,悠悠说道:“罢了青山,阮棠年纪尚轻,不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日后自然会懂。”
愤怒已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阮棠,在心底冷笑。事实上,正是宋茹策划将她从家族名单中剔除,赶出阮家。而现在,却又想要夺取她五年来付出无数心血才建立起的修炼产业,拱手让人。
而一直保持沉默的齐欢,此时却冷冷一笑,讽刺地道:“果然,亲大娘就是不一样。”
“阮棠,这就是你私底下找的那个外姓修士?说话阴阳怪气!”阮青山陡然拍案而起,森然开口。
“既然贵为亲大娘,为何还要将阮岚送往方家,哪怕让她守活寡一生,也在所不惜么?”齐欢目光如霜,冷冷地扫视过来。
这一眼神令阮青山不寒而栗,心中暗自震惊:这小子是如何知晓,是他夫妇二人主动联络了方家,并促成了这场联姻交易的?
“青山,不必与这等废物多言。”宋茹指斥着齐欢,厌恶地道,“给我滚出去,阮家的家务事不容外人插手!”
他并非凡尘俗世中的寻常男子,更非阮家之外的无关之人,他乃是我预定的道侣,齐欢。阮棠神情冷冽,言辞坚定地说道:“此外,我断不会将这修炼资源汇聚之地——公司拱手让人,更不可能让我的胞妹阮岚委身于世俗权贵方家。”
“岂有此理!”
阮青山怒不可遏,愤声道:“你这不知感恩的家伙,阮家耗费无数灵石培育你多年,如今却只为守护一座小小的修炼宗门而犹豫不决?”
“阮棠,真是叫我痛心疾首,你怎会如此不明事理,实在令我失望至极。”
宋茹面无表情地道:“然而阮岚入赘方家之事已是定局,无人能够逆转,那份转让宗门的契约你也必须签署,否则休怪长辈不留情面!”
“齐欢,我们走。”
阮棠觉得在此多停留一刻都令人生厌,她毅然起身,牵起齐欢的手准备离去。
“那个叫做齐依依的小丫头片子,对吧?”
宋茹突兀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阴冷:“下午五点半,星辰幼稚园的弟子们会放学离园。”
阮棠骤然转头,目光如剑般瞪向宋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