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下只能看到一双漆黑的瞳孔,
再仔细一看这个人瞳孔翻滚着的黑色的烟雾团,
就像,
就像凌一磊脑海里的那三个门里一样
。
“叮!”凌一磊和宋军的手机同时响起了一声信息提示音,
凌一磊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是银行短信提醒:
“您的0315的储蓄卡,2月14日16时10分收入人民币元。附言:工资。[华国银行]”
“我的天哪!”
边上宋军已经开喊了,
“我看老家有人万元户就嘚瑟坏了,
我这一下子月入9个W!
回老家我不得横着走?”
凌一磊看完短信也盘算着,
空了请个假回去,
把奶奶的骨灰从公共墓地架子上请下来,
让奶奶能够入土为安。
再回头,
原来那个人站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早已不见人影。
凌一磊左右找了一下,
都没有看到一身黑色长袍的人。
一阵寒风吹过,
凌一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边上宋军高兴的一直在说话,
脸都有些红了,
一把搂过凌一磊的肩膀,
“走,兄弟!今天哥请你吃火锅去!
亏得你,带着我发财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祖宗!
我跟你混!
这可是咱们的第一桶金啊!
咱们好好合计合计,
下一步搞啥!”
9万块对于一个当兵的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前不久阜山基地刚转业的李煜司务长,
当兵22年了,
转业费也只有4200多点。
这9万块钱能去一线城市买套房了。
当宋军知道凌一磊想给奶奶迁坟,
不假思索的说:
“上城的墓地可贵了,
要是钱不够我的也给你,
我跟你一样家里没人了,
这几个月我也有十几万了,
也没什地方要用钱,
给你凑一凑买个风水好的墓地,
到时候也让你奶奶保佑保佑我,
让我也能发个大财,
以后能生个可爱的小闺女!
本身就是靠着你才发了财,
要是还能让你奶奶也保佑我一下,
我就赚大发了。”
凌一磊笑着,
看了看边上搂着自己肩膀,
喋喋不休的宋军,
突然感受一阵恍惚,
这就是有兄弟的感觉吧,
絮絮叨叨,唧唧咋咋,
吵吵闹闹的一起往前走。
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油然而生。
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小小的雪花开始慢慢的飘落,
有一片飘落在凌一磊的唇边,
凌一磊用舌尖舔了一下,
有些甜。
大年初二中午,
王行承把凌一磊喊到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王行承一脸严肃,
双手捧起一本旧旧的牛皮封面的本子,
“这是你父亲的工作笔记。”
凌一磊一愣,
死死的盯着这本有些磨损的本子。
“你父亲最后一次出任务之前交给我的,
他说如果你以后也加入行动组了,
就叫我交给你”
“我父亲最后一次任务去了哪里?”
凌一磊没有马上接过本子,
双目直视的看着王行承问道。
一直以来,
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叫凌义为,
父亲唯一的照片是69年新兵入伍武装部拍的合影。
奶奶说,
父亲读书很好,
高中考上了市重点二中。
然而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开始了,
打断了父亲的大学梦。
父亲迷茫了一段时间后,
响应号召成了南城某野战军的侦察兵。
成为整个集团军战士里,
不多见的一个高中毕业生。
爸爸当兵一年之后,
就突然接到父亲的电报说被破格提干了,
从两个口袋的战士变成四个口袋的军官。
此后,
每个月都会定时给奶奶寄钱。
再后来1978年的初夏,
突然抱回一个遍体鳞伤的孩子,
留下一笔钱,
叫奶奶好好抚养,
就一去不返,
再无音讯。
看着眼睛有些红的凌一磊,
王行承叹了口气,
拿起凌一磊的手,
把本子放在他的手中说道:
“我只能告诉你,
最后一次出任务,
你父亲去了昆仑山。”
说完留下凌一磊,
王行承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