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反驳小金之言,忽而“金丹修士”四字如惊雷贯耳。
同为金丹?沈清云心湖微澜,面上却古井无波。她悄然以神识探向那位自称为上官的先生,只见他面色平和,温煦笑容中藏着专注,直视于她。
眼帘低垂,思绪如潮涌动。
确是金丹,以秘宝掩其锋芒,伪作练气,若非细察,同阶亦难辨。小金已至元婴之境,洞悉万物修为,自是轻易窥破真相。
念及此,沈清云又欲敲打小金那榆木脑袋。这蠢蛇,日日醋海翻腾,如此要事竟迟未相告!罚之必须!
空间内,浑然不觉灾劫将至的小金,正悠游于灵泉化成的小河中,时而透空睥睨,对那些对沈清云图谋不轨的上官家族修士投以警告之眼。
上官家,果无善类!
它粗尾猛击河岸,宣泄不满,却无人能解其意。
面前人既为金丹,又属上官家,其身份不言自明。
沈清云择一空座,上官景随之对坐,落座前,一抹温柔至极的微笑再次绽放。
观其年轻俊朗,沈清云难以置信,其孙竟年长于他!
修真界内,虽无明文规定育有子女者必蓄须,然此风久矣,留须者,多已婚配。
不寻道侣者,年长亦自蓄须,故而仙风道骨之老者比比皆是。
此人孙辈已长,却仍似青年,违沈清云多年认知,令其心感不适。
然,虽内心波澜,面上却无迹可寻,无人能窥其已识破上官家主上官景身份。
对坐无言,四目交投,静默之中,各怀心思。
沈清云打破沉默,问曰:“闻上官家主不参与此赛,道友可知晓缘由?”
上官景闻言浅笑,眸中闪过一丝晦暗,温言道:“家主之灵狮抱恙,此狮伴家主历战多年,家主忧心忡忡,故无心赛事。”
沈清云:“……”妄言!
无心参赛,却有心闲逛赌坊?灵狮重要,何不见你贴身相伴!
此言与胡同所闻无异,初时信其深情,以为上官家主性情中人,今觉尽是虚妄!
她敛眸,掩去讥讽,语淡然:“上官家主确是重情重义之士,不愧为我朝首屈一指。”
上官景闻其赞,嘴角不由上扬,眸中闪过一丝光华。
“你对上官家主颇有好感?”他目光晶莹,满是期待。
沈清云:“?”
面对这期盼之色,她心中五味杂陈。
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