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见他能够正常醒转,别目离去。
在识海的深处,仿佛做了一场梦的离战,意识逐渐清醒过来,怅然若失的感觉十分严重。
等他想动身挣脱禁锢,却惊觉自己无法动弹,瘫软无力之感蔓延全身,唯有脑袋还能勉强转动。
启唇才感知到一股奇异古怪的药草汁液,周身环绕着更奇特的灵力与芳香。
张了张嘴,尝试出声:
“血屠,放我下来试试。”
“是。”血屠知道方才的动静,一道极其微弱的闪电,击中了离战,来之迅疾,难以反应招架。
听他艰难开口,悬着的心放下了些许,十分小心恭敬地反手放开离战的双腿,也不曾快速脱离开。
哪知离战无法自控身体,唯一搭在血屠肩上的手,因支撑不了离战的体重,整个人直接失衡,身躯向后仰着,倾落天空,急速下坠。
“哎呀呀,堂堂十万里血魔关统御主君,竟落得如此田地,真是令人唏嘘呀。”
一道虚影模样的人形显露,从身型上看,隐约是位女子,清冷绝俗的面容下,却拥有着绝对傲人的身姿,把玩着手里的一块宝石。
那石头幽深如墨,抛上抛下之间也无法得见任何反光,它似黑洞般吞噬着所有的光亮,因此看不见它的任何轮廓。
“难得结界略有松动,本君也来人间耍耍,顺便要你小命。”
苏黎接住落于掌心的黑石,嘴角勾出弧度将其捏碎,碎屑扬洒在身上,虚影逐渐显露出真形,阳光无法穿透她身影的那一刻,算正式跨越了两界的壁垒。
“主君!”
血屠转身看见急速下坠的离战,暗骂自己怎么能在这时候听从他的命令,化身为雾,追上离战后,将他整个托起。
“主君,您怎么了,是那道天雷?您现在的身体如何?”
血屠在反思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灵力修为早探知过了呀,没发现问题啊,到底是什么?
刚攀升到原来的地方,一支带着魔气的光箭射中了离战的肩膀,光矢深入肌理,疯狂啃噬着他体内的灵力。
奈何他无法掌控身体,只能忍受被抽汲的无力感,还有一点是,他连身体最基本的痛感,也逐步丧失了。
“两位,要去哪里呢,初来人间路不熟,带着姐姐玩玩如何?”
血屠仅是瞥了一眼,暗道不好,怎么这个老妖婆也来了,暂时不能回去了,还是先在人间躲躲吧。
血屠心念一诀,浓烟顿散将一面天空完全涂黑,趁着苏黎有短暂的失神,催动全身的灵力向着万妖窟的方向逃去。
朱厌一直在寻找着离战带来的那股独特的气息,它对击杀妖兽仅是顺势而为,对人间的闹剧的态度则是洞若观火。
情况已然失控,早前已对上界发出讯息,寻求支援,可时间已逾半日,天阙门那边仍无任何响动。
它寻着地脉上残留的妖兽痕迹,最终找到了一座与附近山脉不同构造的洞窟。
朱厌俯身半跪在地上,伸手将神念灌入地下,闭眼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
“什么,竟……在这里?”
朱厌表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眸中闪着神光,抬腿飞进了深不见底的洞穴。
三只三足鳖听到了洞中的异响,喜出望外般小爬了几步,“看,它们回来了,我就说会没事吧……”
它话还未说完,便被朱厌用法球困住了。
“三足鳖,是个好东西,可惜灵力弱了点,不然真能派上大用场。”
扫了一眼还未爬进阴影里的两只,一丝仙力飞出,两只跑回了法球中,给出头鳖做了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