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袁莹莹和你是曾经的旧日相识,但是你也不了解更早之前的她,只知道她似乎是经历过很大的一场灾难,然后才被丞相收为义女,是吗?”
沙认真地问道。
“是的...我和她,其实也就是沾花阁的时候遇到过,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比如说面对新人,袁妈妈为了培养她们会拳打脚踢,最后能适应这座青楼的,就活下来,无法适应的,只能沦落为干各种杂活儿,接待那些或许都没有几个钱的家伙,那些人身上大多都是花柳病,皮肤都溃烂不堪...”
“...但她就不一样了,她可是丞相的义女,谁也不敢让她去干床上讨好男人的活儿,她一来就凭借着精湛的演奏技巧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本事,很快就成为了这个沾花阁的摇钱树,当然,因为不会接待客人加上她其实和那些男人交往寥寥,还算不上头牌花魁,但确实是整个沾花阁最受那些名人公子青睐的人。”
桃琴的表情算得上有些寂寥。
“...我听说她现在已经去了茶馆,希望她一切都好。”
桃琴说完,似乎还有些不死心,抬起眼,认真地看着沙。
“...你作为一个男人,真的会看到女人完全没有任何动心的感觉吗?这可是送上门的女人,而且我也不算丑吧?你...不会已经成婚了吧?”
沙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很美,以客观事实来说,确实如此。但是很可惜,我见过比你更美的女人,其实我还很好奇,你希望我拥有的是什么样的状态?”
沙皱了皱眉。
“......你真的很奇怪。”
桃琴似乎笑了,眼睛里却流下了眼泪。
“......如果按照我的定义来说,你甚至都不像是普通男人,哈哈,真是奇怪。正常的男人啊,在我在门口那样欲拒还迎地投怀送抱之后,就会心里忍不住有些心动,放下戒备。上了这沾花阁的,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儿也知道该做什么了,尤其是当女人直接推倒对方跨坐上去,他们之中的一大半要么就继续演那套欲拒还迎的戏码,但是实际上心里都闹开了花。”
“剩下的嘛,自然就是不甘示弱,会把女人反压回床上,宣誓自己的主权。这就是男人,思维之中的一大半都是下半身决定的动物。”
沙的脑海里却不可避免地闪过了未初。
“...我觉得,应该还是有不同的男人的。”
沙说道。
“但是,能够来到沾花阁这边,主动靠近的男人,都只是那样的货色罢了。”
桃琴却笑了。
“或许吧,但我没遇到除了你之外的第二个了。说吧,你是不是喜欢袁莹莹,想来见她?如果想通过我和她取得联系的话你还是省省事吧,我和她已经断绝往来了。”
沙平静地看着桃琴,她的衣领很低,方才的一切活动让她胸口春光大泄,但她似乎毫不在意。沙的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位“丁香公子”,想到了焚飞烬身边的那几位美人似乎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人样——起码不是一个独立的人。
以沙的视角来说,此时此刻在他面前诉苦,抱怨的桃琴,和那个楼下对自己反复试探拉扯的桃琴相比,还是面前这个更有人情味儿一些。
“或许吧。”
他人的命运如何,沙或许有能力干涉,但是沙清楚地知道,面前的只是这个少女,既然有妓院青楼的存在,沙能够救得了一个人,却救不了千千万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