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彤云满心欢喜地认为宋以惗会输在蓝缕盟手中,但最终的结果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这怎么可能?”丁彤云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喃喃自语道:“一个人怎么可能分辨出来那一小盅里面的三种酒,甚至连天山的雪水都能闻出来?”要知道,这些细节即便是经验老到的品酒师也未必能够察觉。
下棋就下棋,掀翻棋盘算什么下棋?路启山这么在乎棋品的人,怎么会对宋以惗这种行为视若无睹,甚至没有流露出半点恼怒之色?
“宋以惗!”丁彤云死死地盯着站在台上的宋以惗,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嫉妒的火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要不是刚刚在路剑兰手里挨了一巴掌,她可能就直接冲上去质问比赛是不是有黑幕了。
赤鹰帮的副帮主她都不敢还手,又怎么敢去得罪蓝缕盟盟主?
“接下来,就由黄道会参与比试。”
黄道会副会长廖山坡正要派人上场,却被突然赶来的会长黄皮子抢了先。
“这道题,我要亲自出!”黄皮子的声音向来沙哑,如同磨砂般粗糙刺耳,加上他此时想要示威屏退廖山坡的故作低沉,让人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廖山坡心中虽有不甘,但面对如此阵势也只得无奈退让。
黄皮子之前虽然没有现身,却在暗中一直观察着风向。
黑犁堂是想跟琼田玉着刚到底的,白豕门明显放水,蓝缕盟一开始是准备认真比试的,后来应该是被宋以惗的能力所折服,有偏向琼田玉着的打算。
赤鹰帮虽然还没有上场,但以宋以惗的能力,应该能拿下马彪。如此一来,问题的关键便集中到了他身上。
如果宋以惗落败,琼田玉着就要被瓜分。但以黄道会在禁中的实力,这块“蛋糕”他恐怕分不了多少。
但如果他也给了宋以惗便利,到时管迁执掌禁中,总比他一直受黑犁堂打压要好。而且,说不定管迁看在他放水的份儿上,念着他今日的“恩情”,甚至会“提携”他一把。
蓝缕盟只是很少掺和这些事,但他们实力一直很强。而且路启山那个老家伙眼光最是独到,既然路启山能在宋以惗连输两局的情况下,依然选择站在宋以惗那边,那他不妨跟路启山一回。
即便是赌,也赌个大的。
黄皮子说:“黄道会有家拍卖场,拍卖过不少好东西。但有些真真假假的物品,让我们很是头疼。昨天一下子就收到三幅此画作,但只有一幅是真的。不知宋小姐能否帮忙分辨一二。”
宋以惗不置可否。
帮忙?
这人的措辞真讲究。
黄皮子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如果宋小姐能帮下此忙,黄某人必定感激在心,以后拍卖场的天字号雅间便是宋小姐的。”
宋以惗毫不掩饰地打量着黄皮子。
这人的声音虽然不太好听,但话术却异常了得。三言两语就改变了这场“比试”的本质。
这不是明晃晃地在向她抛橄榄枝吗?
在场的人又有谁不明白其中深意。
只见她嘴角轻扬,淡淡地回应道:“黄会长,比赛就比赛,有什么题目拿出来就是。”
丁彤云见黄皮子都有了倒戈的倾向,立马坐不住了,急忙去找马彪。
黄皮子打了手势,三幅画依次摆在宋以惗面前。
“那就按照比赛的规则来,找出真的那一幅,就算宋小姐赢。”
宋以惗视线从三幅画上扫过,嘴角不自觉勾起。
如果说白豕门是真心实意放水,那黄皮子就只能是见风使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