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惗出来时,圣开已经在外面等她。
“惗姐。”
“去鹤栖山。”
“好嘞。”
圣开没有从宋以惗身上察觉出不高兴的情绪,看来是他多虑了。
忽然之间,他有些好奇宋以惗在五局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鹤栖山墓园。
日薄西山,两道身影在草地上被拉长,宋以惗和圣开一前一后,爬上了山顶。
卫屹林的墓碑很干净,夕阳照在墓碑上,散发着正道的光芒。
宋以惗弯腰把一束鲜花放在墓碑前,旁边是一束略带枯萎的花。
有人来看过卫屹林了。
“今天没有给您带酒,我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半路就喝了。
借酒消愁!
“他回来了。只是……还不能亲自过来看你。”
听张作庆和侯光的意思,最好的结果是植物人。
可宋以惗在等一个更好的结果。
她仰头望着远处的天际,说:“我找了个厉害的人,他不会有事。您再多给我些时间。”
燊飏说过,他能治好卫听筹。
宋以惗相信他。
山上的风轻轻柔柔的,宋以惗漫步走到崖边,望着远处的风景。
圣开嘴里叼根狗尾巴草,头枕着胳膊,躺在草地上欣赏漫天的红霞。
难得他也有如此悠闲自由的时光。
不在管迁手底下做事,确实舒服很多。不用东奔西跑,不用起早贪黑。
“惗姐,你缺不缺小弟?”圣开吐掉嘴里的草,坐了起来。
宋以惗说:“我弟可就多了。”
宋以慎、宋以恂、宋以恪、宋以恻……
嗯?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那确实不太多……
“呃……好吧。”
他们说得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圣开也不纠结,起身站了起来。
“那是什么?”宋以惗手指着前方,越过山谷,是另一个山头。
圣开手放在额前,眯着眼睛,使劲看了看,忍不住感慨一句,“惗姐,你眼神真好!”
“那是鼓山,鼓山上有很多野生樱桃树。”
现在正是樱桃成熟季,隔这么远,宋以惗都能看清,圣开也是佩服。
“鼓山……”
宋以惗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秦赋宁就在鼓山监狱服刑。
“这两年还挺火的,有不少游客上山打卡。不过,鼓山山顶有座监狱……”
宋以惗已经转身准备下山。
“诶,惗姐,”圣开追上去说:“鼓山监狱是女子监狱,也是国内最严酷的监狱之一。”
“那关押的应该都是重犯喽。”可宋以惗转念一想,秦赋宁被判两年,怎么会是重犯?
“嗯,那惗姐你就错了。鼓山监狱里关的不一定是重犯,但一定都是得罪了高官权贵的人。”
圣开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继续说道:“有些权贵呢,仗着自己有些地位,有几个钱,就喜欢欺凌弱小,把那些得罪过自己,哪怕只是背后说了几句坏话的人,玩弄在自己的股掌之中。”
“照你这么说,这监狱不就成了那些人动用私刑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宋以惗就想明白管通为什么会和秦赋宁“和谈”了。
管通这是想亲自折磨秦赋宁啊。
“嘿,还真是!”圣开道:“听说鼓山监狱里有一百九十九种酷刑,光实施酷刑的房间就有整整两层。所以,只要进了鼓山监狱,无论大罪小罪,还是有罪无罪,都不可能活着出来。”
“去鼓山!”宋以惗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圣开追上,好奇地问:“摘樱桃吗?”
“去鼓山监狱!”
圣开脚下一个踉跄,劝说道:“惗姐,天都要黑了。”
“不耽误你开车,也不耽误我坐车。”
“哎呀!惗姐啊,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忽然,他灵光一闪,开口说道:“迁爷给你订了炸鸡,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负责通知他,让他一会儿再给我订一份。”
圣开双手摊开,仰天大哭。